两个人齐刷刷摔进了泥巴坑里。
海东青摔了个嘴啃泥,燕洄跌落他身上,骂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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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指挥使快到了吗,先安排下去茶饮饭菜,厢房打扫干净,稍安勿躁,我待会就回衙……”
燕卿白正嘱咐属下,他声音一顿,愣愣的看着眼前掉下来的两个人,海东青被他自觉的忽略掉了,他的目光凝在了燕洄身上。
为了躲避,燕洄脱掉了那身锦衣,只穿着破旧的布衣,他面容憔悴,跌倒在泥巴里,实在算不得好看。
与他相对的是衣冠整肃,如芝兰玉树般耀眼的燕卿白。就如同他们当年一般。
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当年的模样。
燕卿白垂眸。
燕洄从泥泞里爬起来,睁开了眼,他眯着眼睛看眼前了,看了半晌,也不发烧了也不含糊了,冷笑道:
“我是到阴曹地府了吗?怎么就看见你这张阴魂不散的脸呢?”
“大胆!敢对大人出言不逊!”
嘉善上前骂道。
燕洄挑眉:“大人?”
燕卿白下马,不卑不亢道:“蒙阿弟指点,我弃武从文,以新科进士入仕,现任华州知州,虽不及阿弟富贵,倒也不曾辱没门庭。”
燕洄笑了,他那笑意里一丝温度都无:
“谁是你弟,你少攀亲戚。我可是害你丢掉官位的仇人,你如今显赫了,表面装的正人君子,内心指不定爽死了吧,我燕洄得意了好些日子,想不到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罢,时也命也,你想报复就来吧!”
被骂成狗,燕卿白也不气,他翻身下马,脱下外袍一把裹在了燕洄身上。”我不要你的东西……”
“听话,你发烧了,我先带你回衙门。”燕卿白语气温和,却依旧坚定,他一把将燕洄推到了自己的马上。
“大人……”嘉善已经看傻眼了,这马儿乃是大人专骑,从来没有外人沾过。
“想杀了我直接给我个痛快!不用假惺惺带我回衙门,关上门慢慢用刑!”
燕洄面色苍白,他是锦衣卫的长官,衙门里面的阴私他哪里不知道?想着他越发不安,在马上挣扎了起来。
燕卿白无奈,用绳子把他捆在了马背上。
燕洄:“……”
他从来没有这样屈辱过!
“你们是兄弟?”旁边一直愣神的海东青缓缓开口。
“正是。”燕卿白微笑。
“不是!”燕洄瞪眼。
海东青:?
他不是很理解这两个人的关系。眼看他迷茫,燕卿白言简意赅道:“我与阿弟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自小被遗弃,因此对燕家很是不满,旧年间与我有些矛盾。”
“他不配做我爹!你也不配为我兄长!”
燕洄眼角猩红,几乎是用劲浑身力气吼道。少年似乎想起来了往事,气的浑身发抖。”
燕卿白叹了口气,他摸了摸手腕上系着的的丝帕,心里又沉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