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没有人的喜爱是永久的,无论是对人, 还是对食物。”
剑尖挑起他下巴:“那你告诉我,她现在喜欢什么。”
顾盼生叹口气:“算了,我都告诉你吧,她现在春天爱吃腊肉炖笋干,夏天爱吃泡的脆脆的甜甜的生姜,秋天爱吃凉拌的莴笋,冬天爱吃热腾腾的饺子。这些都是她今年喜欢的,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如果我死了,你能照顾好我师父。”
“这是必然的,她本来就是我的师父,她只可以是我一个人的师父。”
他加重了“我的”两个字,继而声音染上森寒:
“好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顾盼生抬眼看了看明月,眼底暗沉一片,面上的怯懦神色一霎消失不见,他眼底微寒,声音平静了下来:
“云开月明,是你可以去死了。”
*
一霎时,乌云散,明月归。
他猛回头,正撞见那魂牵梦绕的身影。
林沉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了,她手里搭着弓,正看着他。
纤长的手臂拖着着细细的竹灯竿,烛火好似琢玉师,将她的琢成一尊玉影,明暗两宜。灯影照着她半张脸如月皎洁,照不见的半面如海般深邃,深不可测,难以揆度。
她的声音如清风,在空旷安静的夜里,带着些独有的凉意,她对顾盼生道:
“遇强切莫逞强,遇弱切莫大意。看来之前跟着师父学的两日,学的不错。”
她在和顾盼生说话,好似略过了那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那人呼吸一霎时乱了,手都在颤抖。眼睛盯在林沉玉身上,生怕错过她一个回眸,一个转身。
林沉玉站定,抬眸看他,眼里无喜无悲:
“好久不见,也许我应该喊你,当年被处死的余孽,还是唐家堡的少主?”
*
“果然什么瞒不过师父,是,我原名叫唐玉,乃是唐家堡的少主,劫难之后,一直流落江湖衣不蔽体,后来承蒙您收留蒙,赐名迦陵。不过现在,唐玉和迦陵都是往事了。我现在,唤做玉交枝。”
玉交枝……
林沉玉不语,只是抬起手,烛火亮起,照见他面容,明珠蒙光,一如当年。
他生的很漂亮,和顾盼生的妖异不同,他颇有些异域风情。头发微卷,海藻似的半披在肩前。一双浓绿如黛的眼眸好似蕴了千山绿色,鼻梁高挺,五官柔而立体,可脸颊的线条却显得刚硬。硬是要人形容的话,好似百合带露,被人供在美人腰身的粗青瓷瓶中。
清丽而空灵的容貌下,真心难测。
风吹仙袂飘摇起,他微微侧过身来时,露出了右脸上的纹着的画。
那是一只神鸟,自额头蜿蜒到唇边,画出倒悬飞天的姿态,神鸟人首鸟身,人首慈眉善目,发髻雍容,发冠直抵着他的唇边,鸟身如仙鹤般展着洁白的翅膀,在他的面颊上徐徐飞翔。怀抱琵琶,脚踏莲花。好似唐卡上的佛母背影里的鸟儿,神圣又诡谲。
迦陵频迦。
那神鸟的面容实在清隽秀美,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丽,好似真人,他画着的半面妆下,似乎有一道伤痕。这伤痕从他额头处劈下,直抵唇边,看着触目惊心。只是恰被浓彩重墨的神鸟遮掩住了,需要很认真细致的看才能看的出来。
林沉玉记得那伤口。因为那是她亲手砍下的。
*
两年前,她被萧绯玉背叛后,无颜面对烧伤的哥哥,将哥哥送回了更九州,等哥哥醒来后,就黯然离开了。
她跑了很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