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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诊脉,指尖按住他腹部的各个位置,询问他有何种感觉。

宁云志痛得冷汗直冒,但当对方蹲下.身来时还是下意识屏住呼吸,距离靠近,他能闻见对方身上浅淡的药草气息。

满心注意力都在对方葱白一般的指尖上,他低垂下眼,不敢去看对方的表情。

直到对方手指按向小腹中部的一个点,尖锐疼痛瞬间传来,宁云志痛苦地唔了一声,向后瘫坐在了地面上。

秦娘从随身带的一排丹药中给他找出一颗,拿出水让他吞服下。

宁云志道了谢,却依旧觉得有些羞赧,每次明明是想为大家做些好事,却常常适得其反。

就在此时,山野迷雾中忽然传来一个冷淡的人声,含笑开口——

“我当是谁……让他这样护着你。”

宁云志立刻抬眼,在剧痛的模糊中凝神看去。

只见远处白雾消散的尽头,树影叠叠背后,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穿着一身破败白色衣袍,背手而立,发须处已有白痕。

——正是去而复返的华向奕。

电光石火间,宁云志脑中却忽然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脸。他曾月余前与楚问一同前往华山派,询问松山散人生前一事,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华向奕。

后来,他在见到秦娘后,对宿回渊说过“我见她面善,仿佛在哪里遇到过。”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秦娘面孔上的那几分似曾相识来自于何处——

秦娘与华向奕的眉眼间,竟莫名地有着七分相似!

华向奕缓缓走到楚问身前,目光却一直盯着他身边的宿回渊。

那人身着黑衣,眉目清冷,神情间似有与生俱来的桀骜,手中随意把玩着黝黑尖刀。华向奕万万没想到,那个令整个修仙界头痛无比却无能为力、足以世人闻风丧胆的鬼主,竟然就在天下第一剑尊楚问的身边。

乍听上去不可思议,但由于他很久之前便结识两人,又觉得此事竟无何不妥,毕竟两人师出同门,曾亲密无间。

珠湘楼一事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掩盖在天下人面前的秘密,而楚问既然插手,他必不可能任由对方将此事讲出,令自己数十年的名誉毁于一旦。

本想利用其他的把柄来要挟对方,但却没想到楚问自己将致命的要害送到了他手里。

“楚剑尊,若是令各大宗门知晓你如今同鬼主为伍,你可曾想过会是何样的后果。”华向奕冷笑道,“你一向清白严正,克己复礼,怎会做出这等傻事来。”

楚问沉声道:“未尝从奸,未尝为恶,鬼主与剑尊又有何不同。而前辈如今,又是以何种身份来教我清白严正。”

华向奕神情微顿,随后朗声大笑道:“好一个有何不同!犹记十余年之前,你还是个半人大的孩子,而转眼间物是人非,我做了这些事情,确实没资格教你如何严正。”

对方逐渐敛去笑意,目光冷如蛇蝎,沉声道:“但此事无论如何不可宣张出去,如今你那徒弟的酒中下了剧毒,若一天内不服下解药,便会五脏六腑消融而亡。你是要所谓的道义,还是要你弟子的命,自己决定吧。”

听见剧毒的瞬间,宁云志的面色瞬间吓得煞白,但转瞬间他便对楚问喊道:“师尊,别听他的!”

他双拳在身侧攥紧,下定莫大决心般,“陈府姑娘们的命总要有人来偿还,珠湘楼当年的命案也要有个答案,不要管我。”

腹痛越来越强烈,额头已然渗出丝丝缕缕的冷汗,但见楚问似有犹豫,他依然站直身体,毅然决然道:“我入宗门第一天,师尊便同我讲清衍宗向来以天下大义为重,怎可因我一人而妥协。”

华向奕的表情终于略微僵住,谁也不曾想到清衍宗一向最怯懦、最无知、凡事都要记在本子上、且时常闯祸的小弟子,竟能说出这般的话。

“你的性命无所谓,那你师尊的名誉又当如何。”他冷声道,“一旦他与鬼主私下来往的消息传出去,仙门百家瞬间会将矛头指向清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