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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书。

门派内年龄稍长的长老、弟子都符合这个条件,另外当时正处于仙门大会,其他门派也不乏与楚帜关系甚佳之人,如此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唯独当天没到清衍宗的华向奕,反而显得可疑。

只是搜寻许久,并未找到有关华向奕的任何证据。

场景再次重复……

一次次,一遍遍,他始终看不见真正给楚帜下药的人,距离真相始终只有最后的一步。

已经记不清是剑尖第多少次刺进自己心口,锐痛逐渐转为钝痛,最后趋于麻木。

但冥冥之中却又觉得,自己早就该如此做,对方这十年间所经受的全部质疑与恶意,比刀剑刺入肉.体要痛上千倍万倍。但自己从未发觉、从未深究,因为所谓道义、所谓正邪、所谓的诸多原因与借口。

如果当年之事当真并非宿回渊所为,他想将真相大白于天下,想让那人重回宗门,想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可尘封十年的真相,要想抽丝剥茧谈何容易。

过度失血让他的意识濒临模糊的边缘,面色比以往还要白上几分,但幻境中依旧还在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当时的场景。

除了长剑插.入心口的实感,他已经很难再从中找到任何东西。

数不清第多少次,他再次站在死去的楚帜身前,众人从门内涌入,喧嚣吵闹,他攥住宿回渊的领口质问对方。

但鲜血堵住了耳膜,他已然听不清对方的回答。

下一瞬,长剑即将刺破他的心口。

那长剑从对方手中挥出,银光乍现。只是这次,剑尖并未对准他。

铺天盖地的剑光从半空中倾泻下来,砸向幻境中吵嚷的人群,人群在接触到剑意的瞬间立刻分崩离析。下一瞬幻境中全部声响戛然而止,仅剩下呼吸与心跳。

楚问这才意识到,这次的宿回渊似乎与以往不太一样。

对方眉眼中不再是曾经的青涩惶恐,而是夹杂猩红与狠厉。目光对视的刹那,仿佛有纠缠十余年的隐忍情愫悉数喷涌而出,赤.裸而直白。

映着朦胧血色,他像是从天而降的、被缠绕的光。

宿回渊看见浑身是血的楚问,只觉刹那间血液倒涌,心跳骤升,连四肢都冰凉得发冷。

他堪称慌乱地将对方抱在怀里,用破碎的布条一圈一圈地束紧对方胸前的伤口。但伤口太深,始终止不住血。那瞬间涌上来的无力感,远超于有生以来的任何场景。

鲜血淌了两人满手满身,乍看上去有种相融的错觉,宿回渊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始终在微颤。

楚问轻声道:“十年前,我想到一个人,他可能……”

“这些等出去后再说。”宿回渊深吸一口气,身侧手紧握成拳,继而用力张开,“我先带你出去。”

他想背楚问起身,但对方并未同意,楚问轻声道:“此处幻境诡异,阵眼复杂,需要先破除环幻境后方能找出。你一个人尝试太危险,我帮你。”

宿回渊几乎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各种各样强烈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胸.膛撑裂开。

我帮你,确实是楚问会说的话。

从来,楚问都只会为他人考虑,哪怕自己已然遍体鳞伤,千疮百孔。

他并不懂对方所奉行的天下道义,更不想让对方一次次地牺牲在自己身上。他的处事准则要简单直接得多——

他只做自己想做之事,无论生死。

宿回渊微俯下.身,单手带过对方后颈,贴住对方微冷的额角。

气息纠缠,距离近到无比危险,他甚至能看见对方淡色长眸中,映出自己的倒影。

“楚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宿回渊轻声说。

似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楚问微愣住,并未立刻答话。

“很久之前你把我带上清衍宗,在宗门内长老都想将我送走之时,你拦在我身前;后来我成为清衍宗弟子,需得参加弟子间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