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仿佛有吞噬的力量,宿回渊感到对方的鼻息打在自己的额前。他们距离是那样的近,以至于一切细微的表情、动作都显得无所遁形。
冷木的清香前所未有地浓厚起来,他整个人都忽然有种不真实的虚玄感。
仿佛在独木桥上摇荡,一不小心就要坠进万丈深渊里。
宿回渊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哑声道:“你现在能用灵力吗?”
楚问的声音显得有些闷,“能。”
“能把石块震开吗?”
“并非不可,但阵法若不从阵眼破开,恐生事端。”楚问声音很轻,“我们这边尽量不要动。”
楚问讲话时的热气便这样肆无忌惮地打在耳侧,仿佛是一絮黏软的棉,无孔不入地徘徊在耳骨边。
他没法侧头,这感觉,说是折磨也不为过。
“我试试往旁边挪动一下……”他艰难开口。
宿回渊试着侧身,距离却并不允许,两人的身体反而由于这个动作而紧压在一起,用力地摩.梭几寸。
石块没给他们留出半分转圜的空隙,他想翻身移动,四周通路却都被碎石堵死。最下面的石块被一人高的重物压制,根本难以拨弄半分。
没一会,便有一层层薄汗渗了出来。
但他心里清楚,这过分的燥.热,仅有不到一半是出于纯粹的温度。
“别动了。”
楚问的声音终于从头顶传来,气息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重。
他只能放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合上眼,调整着气息。
只是心跳一直很快。
周遭霎时变得安静,但宿回渊却半分睡意也无,楚问的存在感着实太过强烈。
气味、鼻息、触感,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偶有几声乍响,是宁云志那边尝试破阵传来的声音。
宿回渊此刻忽然希望自己变成一棵无知无觉的枯树,也好过这漫长得无边无际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楚问开了口。
“来时带的桂花酿,你要实在觉得闷,自己拿。”
他一愣,没想到花轿中权当解闷的无意之言“桂花酿给我留点”,此刻却阴差阳错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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