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兵显然知道此事,没有阻拦,赫连昊走进帐后,楼凝又说:“你们先退下吧。”
“这……”守卫迟疑。
“我在里面,那人跑不了,别坏了右贤王的兴致。”
营帐里面的是北庸的中山王,他不仅是梁王的死敌,也是匈奴的仇人,梁军上下皆知晓此事。匈奴人来了,中山王还能落到什么好?命都难保,想来也跑不掉。倒是那个右贤王,脾性难测,万一惹怒了凶悍的胡人,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守卫们对视一眼,不再迟疑,转身离去.
帐中刑架上,一人血衣褴褛,发丝凌乱,低垂着头,好似早已没了气息。两端铁链拉扯着他手脚,将骨骼手腕勒出深深的血痕。
两人一入内,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浓郁腥味。
刑架前的鞭子上,血迹还未干,分明是刚用完不久,如若不是他们进来,这酷刑不知还要持续到几时。
楼凝眼眶发酸,手指微微颤抖,为压下心慌,刻意转眸去瞧边上的更漏。
赫连昊一步一步走向徐策,移来烛台,往他脸上一照,到没有预想的惊诧,只是愣了一瞬,异常平静道:“原来是你。”
他转身放下烛台时,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没有讥嘲讽刺,也没有鄙视不屑,倒是有点无奈:“想不到让秀秀惦记了十多年的男人,居然成了别人的阶下囚。中山王,你的能耐呢?横扫我漠北疆域的本事呢?喂狗了?”
方才还冷静从容的男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抬腿,踢向徐策的膝盖。
阴雨天,腿疾早已复发,只不过身上多处伤痛已经让他麻木,眼下陡然被人一踢,猛烈的咳嗽起来,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吐出,顺着衣襟蜿蜒而下。
楼凝很想上前制止,可是她知道,不能。
绝不能暴露。
她在一旁观望,拳头在袖中已经紧攥,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
外面吹起一阵冷风,钻入帐内,刮过脸颊,很凉,很疼。
“右贤王身份尊贵,怎能屈驾于这腌臜之地?”灵台最后留存的一点意识因这痛稍稍清醒了些,徐策看了赫连昊一眼,很快又垂下头。
他似乎勾了下唇,又似乎没有。
散乱的发遮住了原本英俊的面容,叫人瞧不见脸上的神情。
赫连昊注视他须臾,淡定的声音中竟透出几分友善:“雄视中原天下的苍鹰,不该被困在这里。徐策,梁王已经将你送给了我,我能放你走,但你要答应一个条件。”
“帮不了。”徐策张嘴就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痛,腥甜再次泛上口中,被他竭力压下。
或许是想掩饰狼狈,亦或者是太累了,一开口就是赤.裸.裸.的拒绝。
“不问问条件?”
“咳咳……帮不了。”他咳嗽了几声,依然如是回答。
烛光轻摇,楼凝清楚的看见赫连昊的容颜愈发冷厉,分明是盛怒的前兆,于是连忙开口道:“右贤王,他被我们王上打得半死不活,能走到哪去,估计也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