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如昭的笑迷晕了神智, 鬼使神差地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行。”
陆劲又舞起来,那柄长剑犹如他身体的一部分,随着他的身体任性而动,剑走龙蛇,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①
林如昭虽未亲至战场,却仿佛身临其境,在万千众人的厮杀中,看到黑甲枣马的将军手执长/枪杀出血路,枪头挑开的血花喷溅在黄沙泥壤中,银龙飞过处,尸体一具具倒下。
施韵筝在旁看得也是如醉如痴,她是会剑的,因此也知道她拿到的剑谱比起厮杀,更像是太平盛世的赞歌,劲道并不足,却不想陆劲以他的剑气为这本剑谱凝聚了剑意,明明只他一人在庭院舞剑,却像是挥动千军万马来。
她正看得痴迷,忽看陆劲收剑,搂住林如昭的腰,不由分说,将剑塞进她的手里,自己则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动起来。
林如昭从旁观者的行列骤然被拖入剑舞中,也惊诧无比:“陆劲,你做什么?”
陆劲哈哈大笑:“别怕娇娇,老子带着你呢,你放轻松,跟着老子的举动来就是。”
哪怕是怀里抱着人舞剑,他的气息还是十分稳健:“在一旁都看馋了吧?傻娇娇,说一声就是了,老子难道还不情愿教你?”
林如昭不善舞,平日里也总是坐卧更多,就是行动也不过是慢慢走路,哪能跟得上这般高强度的动作?
她整个人几乎是被陆劲单手抱着,吊在他的怀里,双脚没办法沾到任何一寸的土地。
但只要度过最开始的惊慌,放松下心神,跟着陆劲去腾转翻跃,林如昭便能感觉到她的身子轻盈无比,残夏的夜风拂过她的肌肤,她听到手中的剑刺破空气发出的尖啸声,也听到自己发出的细细喘息声,她的视线忽高忽低,一会儿感觉整个世界都被纳入她怀中,一会儿又觉得她要低落尘埃,与众生在一处。
总算一舞毕,林如昭累得气喘吁吁,连她都没有察觉,纵然陆劲松开了手,她的身子却仍旧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双手还牢牢地抓着他的右手臂。
这种信任眷恋的姿势挠得陆劲心里发痒,他瞥了她一眼:“喜欢吗?”
林如昭猛地点头。
陆劲便笑着捏捏她的下巴:“那下回还带你玩。”
林如昭立刻道:“还有骑马,上回你也应承了说要教我骑马,却又没了下文,陆劲,你不能光应诺不兑现。”
陆劲享受着林如昭不自觉得亲近,由衷觉得伏全那小子,没白成亲多年,确实有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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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正要想着办法找机会与林如昭亲近,听她这样说,立刻道:“好好,先带你骑马。”
陆劲喜滋滋的,只觉心情舒畅,抱起林如昭就要回清梧院,但走了两步,未泯的良心又让他想起今晚所来为何事,便又退了回来,站到了施韵筝面前。
陆劲道:“已给你舞了三遍,想必你已经看懂了,既然如此,你嫂子和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施韵筝回答,就带着林如昭离开。
施韵筝只能看他高呼一声,两手擒着林如昭肋骨,将她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