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突突直跳。
过了会儿,有一双手覆了上来。
他手心的温度很烫。
虞迦书知道是陈缚,这会儿却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可以接受一切变故,可以接受所有。
但唯独,就是无法跟陈缚清晰地说明。
好像没有找到要以何种心情和状态告诉他。
现在事情不能下定论,她也不想提前让他跟自己一起陷入惊慌中,于是虞迦书装睡了一阵,本来是往车窗那边靠的。
但脑袋刚刚偏过去,就感觉到他伸手,把她的脑袋扣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一起久了,就会觉得对方身上的味道很安心。
虞迦书那慌乱的呼吸,也稍微平缓了一些。
她一直合着眼,一直等到感觉快到基地的时候,虞迦书这才“醒来”,侧目看过去。
陈缚微微低头敛眸,是在看一些数据汇报。
而其他人也跟她一样,聊着天,又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
车缓缓停在基地外的路边。
孙让坐在前排,经理人总是要先下车的,他刚站在车门口,就看到那边有一道人影,惊呼道——
“咦,门口怎么有人在等?我看有点像Swan的姐姐啊,她怎么过来了?”
虞迦书和何晨辉几乎同时起了身。
孙让回头:“Swan,你没有跟你姐说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吗,这天儿,她自己在外面等,挺辛苦的。”
虞迦书抿了抿唇:“她知道的。”
虞迦书回答完,马上快步下车,连陈缚伸手都没拉住。
或许在别人眼里她只是急着去接姐姐,但在陈缚知道…
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她一旦表现出最平静的样子,其实就是她的世界,最为动荡的时刻。
在一场严重的车祸中。
受伤最严重的其实是那个看起来毫发无伤的人。
看得到的伤口是可以治疗的,但让人看不见的伤,是碎掉的五脏六腑。
陈缚的手捞了个空。
虽然还不清楚,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抬眸看着虞迦书跑下去的背影。
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口空落落的。
虞迦书有时候是个闷葫芦,就算在他面前,也很难彻底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准确地说。
在过往的那十九年里,她就算对自己,都是不坦诚的。
她一直在驯化自己。
在妈妈的世界里,成为一个乖小孩。
…
“姐。”虞迦书先跑下去,朝着虞晨路那儿去了。
虞晨路看着她,眼神中的情绪复杂,但还是在尽量温柔笑着,她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只是说了一句:“辛苦了。”
虞迦书摇头:“没事。”
虞晨路牵过她的手,看到其他人也下了车,说:“我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好。”虞迦书还是应着声。
其他人陆续过来,何晨辉走在第一个,其实就在虞迦书后面几步,他看着虞晨路。
一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最后就单单说了句:“下午好。”
虞晨路对他笑笑。
“小何下午好呀。”她顿了顿,又抬眸望过去,“对了,你们的比赛我在线上看了,最近进步很大哦。”
何晨辉微微一愣:“嗯…”
之前何晨辉那条线不算让人特别安心,偶尔还是会出点岔子,但这个夏季赛开始以后,他就特别让人安心了。
好像变得比之前要稳重一些了。
这些虞晨路都知道。
她一直关注着这支队伍,关注着大家,也在这个过程里,感觉自己好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一个,不懂行,但感觉到他们热血的编外人员。
其他人也缓缓过来,跟虞晨路打了招呼,孙让叫虞晨路进去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