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颊被红晕浸透了,羞恼和薄怒在胸腔中揉作一团,不稳定的心绪使得幻想种的特征开始显现,他的眼尾出现艳丽的红鳞,湿漉漉的,像是刻意晕开的染料。
“谁、谁是偷偷溜进去的啊!我问过门口的机器人!”
“哦——在机器人那里登记过。”夕音拖长声音,“那你怎么开的寝室门?我好像没有把那边的权限给你吧?”
眼看瞒不住,辛白只好从实招来:“路上遇到裴佩,尝试着拜托她帮忙了。”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隐忍地变了变:“她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很干脆地帮我开了门。”
之后裴佩还在那里看管了他一阵子,说是防止他做出来什么变态的事情,看到他是在改动传送阵后,反倒露出了大失所望的表情。
夕音:“原来如此。”
你为什么也要露出这种失望的表情啊!
辛白简直不知道怎么吐槽面前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他沉默片刻,才别别扭扭道:“没经过允许就擅自进入你的寝室,确实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没关系。”夕音根本不在意,“说是寝室,但我根本没在里面睡过,实际上就是一个安置传送阵的房间。”
被夕夜从传送阵里拎回去后,她就学乖了——回寝室只会让她更早面临工作,还不如慢悠悠晃悠回去。
夕·摸鱼王·音有言,开始工作的时间能拖就拖,只要能卡在下班时间前看完所有文书,就相当于没有偷懒。
她目光一转,落在辛白的眼尾:“你的鳞片居然不是白色的。”
红鳞的质感很奇特,夕音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便凑上前去。
海族体温偏低,少女呼出来的气息扫在肌肤上,微烫。
古怪的酥麻感自一点扩散,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是一簇小小的、却足以灼伤灵魂的火焰。
辛白不自然地往后仰了仰:“只有眼尾这里是红色的。”
心跳声鼓噪,他有些困扰地移开视线,避开夕音认真打量的目光。
忽然,少年的视线下移,缓缓落在夕音的手腕上。
小小的荧海花盛开在那里,很漂亮。
但辛白确信,这是来自某位海族的挑衅。
“你急匆匆出门,是为了捞那个星际商人?”再度开口时,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作为主域最出名的星际商人,他连一个高阶治愈师都请不起?”
夕音点头:“嗯。”
她承认得干脆,辛白瞪大眼睛,被噎得说不出话,直勾勾看着她。
不知为何,夕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一丝委屈。
夕音:?
是因为没带他看乐子才委屈的吗?
辛白好像不太喜欢兰斯,想去看人家倒霉好像也没什么逻辑问题。
夕音想起待在帝国研究院的好友,阿黛尔。
阿黛尔和另一位研究员是彻头彻尾的死对头,每次都会在对方实验出错/数据计算失误/培养物死亡时及时赶到,然后大声嘲笑。
聚在一起的时候,阿黛尔还会偷偷给她打小报告,试图拖延死对头的经费。
夕音知道好友的脾气,有点坏心,但不多,如果死对头真的缺经费做不起实验了,阿黛尔反倒会嚷嚷着跳起来,说这样她就算赢了也很没面子。
所以夕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