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下文，五条就快要没有耐心起来，“喂，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接下来，大概率会发生一场恶战。”终于开口打断了对方，黑雅转过身来，五条看到，对方的表情是一反常态的严肃，“可能是明天、下周、或者是下个月。”

收敛了表情，五条顿了顿，“你怎么确定？”

黑雅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黑手党的直觉。”以及对这个世界深刻的理解。

“五条悟，下面我说的你听好了，我可能会……”他接着说了什么，“……还有，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想体面一点。”

“所以，泉雅那边就交给你了。”

听完，五条长时间地陷入了沉默，甚至比刚刚黑雅空隔的间隙还要久，期间，黑雅始终没有说话，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终于，“这算是临别前的托孤？”

听着这些许诡异又莫名吻合的形容，黑雅似乎是被逗笑了，弯了弯眼睛：“算是？”

得到答案的五条捏了捏眉心，“我的回答是……”

将事情确定下来后，黑雅在离开前路过五条身边时停顿了下，疑惑地抬眼问：“有一件事，我早就想说了。怎么一直也没看见那个扎丸子头的眯眯眼？”

“莫非在这个世界，他没有留在高专当老师吗？”

时间拉回到现在。

“我有一个请求……”

在现实中，五条不过是走神了几秒。他耳边回荡着黑雅那时说过的话，看着递到他身前的狱门疆，伸出手，接了过来。

“会的。”五条也回看着黑雅的眼睛保证着，“不论你说几遍，我的回答都只有这一个。”

*

另一边也在同时进行着的，地上，诅咒之王和咒灵间的战斗也尘埃落定。

不出意外，漏瑚战败，身体化作了焦炭，风化。

“特级咒灵不过就这点程度？”没有尽兴，感到无聊，两面宿傩表情作呕，像是刚做完热身般活动了一下肩颈。

“那么，接下来……”想到了什么，侧目朝着泉雅之前“逃走”了的方向，两面宿傩刚抬起一只脚准备追猎，下一刻，动作停在了原地。

收回脚，转过身，看见了身后那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这片区域的年轻术式，两面宿傩有些意外地咂舌：“居然自己跑回来了？”

将生死未卜的胀相送出去后，泉雅抱着必死之心，再次出现在了两面宿傩视线可及的范围内。

他缓缓抬起双手。

“愚蠢。”扬着下巴，两面宿傩心情颇好地评价道：“虽然就算你逃了也没有用。你体内还留有我的一根手指，我能感应到。”

就像雷达一样。

面对此间最恶，泉雅深知自己难以战胜。但是，他至少可以做到拖住时间，拖到虎杖醒来、拖到五条赶来的那一刻，而在那之前，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死亡、死亡和死亡罢了——

“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在这外面，高专的同伴们还在艰难地与诅咒战斗着。

双手结印，身体微微前倾摆好架势，额前的碎发垂落于眼前，泉雅眼底忽明忽暗，低语起来：

“领域展开。”

“哈、你认真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两面宿傩甚至不屑于应对，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闲庭信步地接近了泉雅，同时道：“凭你那术式为核心所展开的领域，一定也温和得要命吧？”

随着宿傩的接近，被对方躯干投下的阴影渐渐覆盖，泉雅没有后退，右瞳的颜色柔中带刺，是无法忽视的锋芒。

见泉雅始终不为所动，似乎是被他眼底的光刺到了，两面宿傩站定，轻视道：“不过，难得我来了点兴致。”

“趁着我还没玩腻。来吧，你要玩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不受宿傩言语所左右，泉雅在对方的眼皮底下静心调伏着咒力，感受着咒力如水般在体内流淌，高专时期的每一次训练或实战都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