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分裂的无力茫然感,不明白这只昨夜在他身上疯狂索取情话绵绵的雄虫,为什么今天又对离婚那么跃跃欲试。
只是他既然开口问了,他也没理由不答。
“你若是想……”克里尤斯拳头紧了紧又再次松开,似乎这个问题比他经历过的任何危险都难以决策,“我……愿意离婚。”
“离婚?”时兮嗓子一下就劈了,“离什么婚?跟谁离婚?”
底下有些克里尤斯的老部下看到这儿再也听不下去了,这只雄虫是怎么回事,他写的东西他还不承认了?
“时兮阁下,虽然您身份尊贵,可我还是得站出来为上将大人说句公道话,您当初为了刺激某个虫,为了一己私欲,非要请求虫皇陛下赐婚,还下令让上将大人连夜离开部队,至那日期断了与所有虫联系,几乎是把他完全圈禁,这也就罢了,可是你不能……”
他的话太过直白冒犯,身边有虫拉他,但军雌个个都是直肠子,如今打开了话匣,想再收回去可就难了。
“别拦着我,今天这话我非说不可!”军雌甩开胳膊,怒气冲冲地指着时兮,“如今你既然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书,为什么出尔反尔,还联合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对上将大人当众羞辱,到底是何居心?”
费狄茨出身不俗,从考入军校起一直都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如今被这般指着鼻子骂他愤懑不过,然而未等发作却收到了来自台下的制止信息。
坐在后排的老雌虫取下眼镜,他垂着浑浊老眼拿着布慢条斯理地擦着,似乎非常享受眼下的这场闹剧,甚至闹得越严重越好,克里尤斯身上的污点越多,费狄茨接任第一军团上将之位的可能性就更高,“那位”也就越高兴。
时兮闻言不解,自己那封信从天亮写到天黑又熬到天亮,可谓字字出自肺腑,何来羞辱一说?
“你,两封信都看了?”
克里尤斯沉默:“两封?”
时兮这才反应过来:“你只看了离婚协议书?里面那封信压根儿没看?”
那为何克里尤斯之前在船上舍命相救,昨晚又与他宽衣解带,居然不是被他写的那封信感动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时兮咒骂一句:“德克森这个不靠谱的!”
原来在参加加纳家族的婚宴前一天,德克森来到别墅下达最后通牒。
“我是个律师,大学学的是法律不是经管,仓库堆积的订单越来越多,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备齐下手?”
时兮躺在沙发上,正在看什么东西,头也不抬地回道:“招聘信息已经发出去了,你最多再坚持两三天,不然直接关厂算了。”
德克森见时兮恹恹的模样,有些奇怪:“你生病了?”
时兮毫无生气地窝在沙发里:“你说是就是吧。”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德克森看他神情低迷,“到底怎么了,有病治病,在这儿扮什么可怜!”
“真要有虫理解我这份可怜,我扮也不亏。”
德克森目光一转,朝楼上瞟去:“你和克里吵架了?设法补救不就行了,矫情什么!”
时兮苦笑,甩了甩手里的白色婚礼请柬:“我们之间,难搞。”
“说来听听!”见时兮一副懒得理睬自己的模样,德克森晃了晃自己戴戒指的手,“我可是你身边唯一正处于热恋的虫,你确定不想听我的意见?”
考虑再三,时兮并非被他的戒指劝服,而是穿越过来他确实没有虫可以诉说,于是开口道:“我和克里尤斯之前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之前我对他……”
时兮揉揉鼻子,揽过原主做的渣事儿真的不爽:“……对他很不好,但是自从我落水后,我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我很珍稀现在的家庭,艾利塔是个小虫崽,他能够很快接受我,可克里尤斯是个成年虫,虽然我们表面平静相处,但是想让他彻底忘记过去根本不可能,但是如果他对过去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我们之间总是横着那条越不过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