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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他一条妙计。

甲板上海风冷冽,克里尤斯伸出手,时兮刚刚牵住就被狠狠扣紧。

与此同时一条毛毯从天而降:“接住!”

克里尤斯接过后反手将时兮裹了个严实从水中抱出,离开水面的剎那,隐藏在毛毯下的鱼尾悄无声息地再次幻化回双腿。

时兮缩在克里尤斯温热的怀中,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乖顺:“引爆器已经安装好了。”

克里尤斯眉眼压得很低,他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抱着时兮往前走,手臂将他牢牢箍住,似乎在确认失而真的有复得。

时兮也察觉到了他略显粗重的呼吸,抿了抿唇,在心里暗叫糟糕,自己好像把这位上将大人气得不轻。

进入主控舱,几名军雌急忙冲上来汇报船体数据以及引爆办法,刚开口却瞥见克里尤斯怀中的雄虫阁下,立马又把视线尴尬地缩了回去。

这里围绕的雌虫虽然不多,但是被这么抱着时兮还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弱弱道:“要不……你先把我放下来?”

克里尤斯低头看他一眼,仅仅一眼,时兮就被瞧得心慌。

若不是真的有重要事情需要处理,克里尤斯恨不得就这么把时兮就这么永远困在自己臂弯中,他深吸一口气,将时兮暂时安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右手边的座位上,声音低哑地可怕:“呆在这儿,那都不许去。”

时兮缩在纯色的毛毯中,给他比了个发誓的手势:“我保证。”

克里尤斯盯了他片刻才堪堪起身,真是个不让虫省心的家伙!

时兮嘻嘻笑了下,安稳地朝后靠去,视线越过克里尤斯的脊背落在德克森的脸上,对方果然还沉浸在某种特定的情绪中,迷茫恍惚中对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苦涩表情。

三分钟后,时兮担心他再不说些什么德克森就要憋坏了,于是开口道:“其实我……”

“你不必说,”德克森摇摇头,“我懂。”

时兮挑挑眉,懂?

今天他意外现出两次真身,一个被吓得抱头鼠窜,一个居然还能给他扔张毛毯,想来也是有趣,时兮忍不住再次看向克里尤斯,只见他银发束起,下颌线坚毅,喉结因为说话微微上下滚动。

所以,如果他看见了自己的鱼尾,会是什么反应呢?

原本还在指挥爆破的克里尤斯似有所感,忽然回头,与时兮偷看的眼神撞个正着。

座位上,时兮裹在绒绒的毛毯里,湿漉漉的黑发垂在脸上,皮肤白得透明,一双眼睛又清又亮,尤其是看见克里尤斯后,眼睫还忍不住弯了弯眼角,漂亮得简直不象话。

克里尤斯捏了捏拳头,难捱地吐出一口浊气,下令道:“立即返航。”

爆破成功,船体很快驶离雅克珀海进入安全海域,所有虫都松了口气。

柳暗花明时,天上竟下起了流星雨,一颗颗璀璨的流行划过夜空,照亮了原本漆黑恐怖的海面。

时兮裹着毛毯朝船头走去,一手扒在栏杆上,仰头看着这百年难遇的美妙奇观。

不知何时克里尤斯站在了时兮的身后,他定定地看着时兮的眼睛,由衷觉得天空中的流星远远没有时兮眼中的耀眼。

“怎么了?”时兮回头看他。

克里尤斯嗓音干哑,像是极为难耐地才说出了这几个字:“如果你刚才真的出事了,我不知道……”

时兮转过身,夜风吹起了克里尤斯的银发,宛若飘落凡间的月辉,他伸手帮克里尤斯整理了面前的长发,玉白的手指缓缓抚上对方冰冷的脸颊。

虽然他知道他在水中不会出事,即使被海盗包围深海也是他的安全主场,可克里尤斯却不知晓,这种不安全感他似乎已经到了他承受的极限。

如此坚强的军雌,也会有濒临破碎的情绪吗?

时兮缓缓走近克里尤斯,在无数星光中,轻轻吻上他的薄唇。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时兮咬着他的唇瓣,克里尤斯脊背绷紧,他知道此刻正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