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早选好了能手把手教烧玻璃的店铺,废了好几个半成品才成功了这么一个。
“喜欢吗?”
陆意洲戴上吊坠,倾身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很轻的吻:“特别、超级、非常喜欢。”
房屋外,大簇大簇的烟花在黑暗的夜空中怒放,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柏延在心里默念着倒计时的数字。
他们没布置过房间,陈设全是原来的样子,可柏延觉得温馨得不行。
五、四、三、二、一。
一个又一个数字滚过他的舌尖,柏延下巴垫在柔软的围巾里,弯眼道:“陆意洲,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共度的第一个春节。
不久,假日告急。
柏延和陆意洲走的那天,没有煽情的送别仪式,没有什么眼泪和拥抱,他们提着行李箱过安检时,柏延发现送别的人里少了一个熟悉的成员。
章翼了然说,张清驰昨晚悲伤得吃坏了肚子,目前还在医院吊盐水。
王飒:“早有预料。”
柏延:“意料之中。”
陆意洲:“符合她的性格。”
宋一宁:“都说让她少吃点了。”
张清驰以视频通话的形式见了他们的最后一面。
视频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想抱着吊瓶赶过来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模样。
“不要哭。”王飒的音量和她的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张清驰声音一连拐了好几个调,王飒提高音量:“阿驰——”
声音戛然而止。
王飒看着哭懵了的张清驰:“吃饭记得荤素搭配,按照教练规定的来,平常少惹朱教生气,少跟一宁打架,迈开腿多练习。知道了吗?”
张清驰的眼睛哭成了流泪荷包蛋:“飒飒……”
“不许撒娇。”
“哦。”
柏延:“还有,记得定期复盘。”
章翼一只手搭在宋一宁肩膀上,难得地直抒胸臆,流露出不舍的情绪:“你俩算是我带过的时间最短的运动员了,真快啊。”
他看向柏延:“当初读你资料的时候,我还纳闷呢,心想这么一个履历稀少的业余爱好者,到底怎么打进省队的?”
“当时和润霖聊起这事,他立马给我看了你的训练视频。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
章翼挠挠头,无奈道:“算了,我不像你们朱教,跟得上时代的步伐。”
朱萍赞许地点点头,无情道:“用他们的话翻译,就是小丑。”
章翼摆摆手,表示对这个前卫的称呼接受无能。
高铁站的播报声层叠起伏,柏延在进口附近站了很久,他抬头看了眼大屏幕,他们的车即将到站。
“不说别的了,”章翼知道他们要走了,说,“无论将来是否享受到顶尖冠军的荣光,我都祝你们前路顺利,平安健康。”
章翼头发半白,和朱萍一高一低的站在围栏外,手边是再矮一点的小豆丁宋一宁。
“去吧,孩子们。”
他挥了挥手。
再度踏上平成到广通的列车,柏延的心情比上次平静了好多。广通的气候和平成略有不同,他们在行李箱备足了四季的衣物,该带的东西一个没落下。
国队的外层建筑豪华得不是一星半点,这次的顺序和初入省队是反着来的,柏延先放了行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