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高深莫测地说了句“不用”,须臾,继续道:“我在宿山也有一套房产,里面放置了换洗的衣物。”
宿山即是他们将要去的那座小城。
柏延:“……”
他到底有几套房产?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柏延道。
陆意洲沉思片刻,说:“人准备好就行。”
广通到宿山,坐高铁至少四个小时,陆意洲订的商务座,一上车眼罩一拉毯子一盖,睁眼便到了宿山车站。
柏延睡得头发乱翘,他梳理好翘起来的那缕“呆毛”,慢吞吞地穿好了外套。
在他拉拉链的时候,陆意洲不知从哪变出来了一个耳罩,一个口罩和一双毛线手套,柏延戴的这套是淡绿色的,背面贴了长颈鹿的贴纸。
柏延隔着那层粗糙的毛线摸了摸长颈鹿的尾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笑什么啊。”
陆意洲嘴上骂骂咧咧,给他戴耳罩的动作却非常轻柔。
柏延把脸埋在暖和的围巾里,低声道:“笑你手套上的是一只小猪。”
蓝色的,小猪。
他笑点很奇怪,碰上和陆意洲相关的尤甚。
高铁到站,每一列车厢的门自动开启,柏延跟在陆意洲身侧,脚未踏出站台,呼啸而来的寒风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在风中肆意飞舞的鹅毛大雪平等地攻击着每一个刚下站台的乘客,柏延茫然无措的被砸了满脸的雪,突然意识到陆意洲的耳罩手套口罩有多么的先见之明。
“尊敬的各位乘客,欢迎来到宿山站。”
喇叭里的声音温柔地念着欢迎词,柏延牵着陆意洲的左手,和他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里。
站外聚集着一批操着宿山口音的摊主,空气中裹挟着温暖的食物香气,柏延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陆意洲拦下一辆出租车,道:“家附近有一个早市,明天带你去吃。”
“现在呢?”
柏延道:“我们现在干什么?”
“点外卖,补觉。”
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
陆意洲说的“补觉“是真正意义上,不掺杂其他意思的那种。他在宿山的房子很干净,想来是定期有人打扫,衣橱里挂的衣服春夏秋冬四季皆有,阳台上还养着一盆仙人掌。
“这里没有我能穿的尺码。”
柏延表情为难地在陆意洲的衣橱里挑挑拣拣,时不时把衣服贴着前身比划两下,要么衣摆长到他的腿根,要么裤子能当拖地抹布。
“我记得有,你再找找。”陆意洲道。
他不知不觉贴上柏延的后背,右手精准地伸向衣柜的角落,拎出一套有点旧的校服,胸口的圆形校徽里是简笔画的高山和流水。
“这是我们的初中校服?”
“嗯。”
柏延比了比长短,意外的合身。
“你初中就和我现在差不多高了啊。”
有点嫉妒。
柏延拿着陆意洲的校服短袖以及一条被他挽了几道裤脚的长裤走进浴室,不忘把门反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