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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延挺乐意看到她这一面的。
他吃完餐盘剩下的几颗蔬菜,说道:“到时候队里放假,你们有打算吗?”
“从前都是回乡的。”
王飒腼腆地笑了笑,说:“和家人一起,买一大袋子的烟花,在除夕那天找个地方炸了,再然后大吃一顿、守岁、领红包。”
一说到与玩乐沾点边的,张清驰的精气神速速回归,她抽走王飒手中的筷子放置一旁,握着她的双手,表情虔诚:“我——”
“我可以申请加入你的回乡队伍吗?”
王飒无奈道:“住宿环境很差哦……”
“我不介意,”张清驰激动道,“只要你让我炸两大袋烟花,我愿意为你睡大街!”
尽管张清驰不下百次地做出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柏延每次见了,都会忍俊不禁。
说起来,他在原来那个世界是不过春节的,就他一个人,没多大意义。
不过今年应该有所不同了。
柏延打包了一份晚餐,走到训练场馆门口的时候,陆意洲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一宁还在练吗?”
“你说小祖宗啊,”陆意洲被宋一宁折磨得不轻,连带着昵称也换了,“他嫌练度不够,又加了半小时。”
路上时不时会碰见几名同行的运动员或者媒体人,柏延没跟陆意洲挨太近。走到没人的地方了,陆意洲一下子贴了过来,压着声音问:“怎么不问问我呢?”
他拎着晚餐手提袋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拨动着柏延背包上垂下来的短带:“好吧,我没有很累,也没有很辛苦,你别问我了。”
陆意洲太喜欢说反话,柏延心想。
这哪里是不许他问的意思呢?明明是在暗示他,告诉他不仅要问,还要连接不断地问,问到人满意才好。
柏延笑着摇摇头,幼稚。
无可奈何之下,他最后说了很多句陆意洲爱听的话。
夜间柏延站在洗漱间里刷牙,他看着陆意洲进进出出好几次,似乎有话要讲,于是他漱净嘴巴里的牙膏沫,尾音上扬地“嗯”了一声。
“没什么,我在想春节的事情。”
陆意洲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搁在柏延肩窝:“原本得回本家过年,今年不想去了。”
柏延口腔里充盈着清凉的薄荷味,他转头挨着陆意洲的唇角吻了吻,道:“为什么不去?”
“因为很无聊。”
陆意洲:“每天见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有时候碰见没礼貌的小辈受气了只能自己憋着。”
“这么隐忍啊?”
柏延试着联想了一下,最后发现他完全无法想象陆意洲受气的样子。他想起尹随山之前的朋友圈,说道:“隐忍是你们尹家人的祖训吗?”
陆意洲:“听谁说的?我们祖训才不是这个。”
柏延微微惊讶:“尹家真有这玩意啊?”
“当然,”陆意洲坦然道,“但我们祖训不多,就四个字。”
“精忠报国?遵纪守法?”
柏延想得天花乱坠。
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