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意洲刚好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他那间房不是风水有问题,是纯粹的设备故障,隔三差五的停电断水。柏延叫他换间寝室,他却打死不换,主打一个将反骨贯彻到底。
他浑身冒着水汽,挨着柏延坐在桌前。
“在看谁的?”
柏延说出选手的名字。
章翼研究过他和陆意洲的打法,不得不说,他的评价一针见血。碍于体力迟迟没有跟上,柏延在中远台这块很吃亏,但他的缺点却是陆意洲的优势所在。
陆意洲的劣势也很明显,他心态不稳,综合能力没有柏延强劲,自创的打法虽然独特清奇,难保对手不会提前研究,找出应对的办法。
柏延面前铺了张草稿纸,他划掉前面四个名字,表示已经看完了他们的视频。
到最后一个,陆意洲突然起身。
柏延:“你不看了?”
“我喝水。”陆意洲道,
柏延盯着他手边的杯子:“里面不是有水吗?”
陆意洲:“我要喝新鲜的。”
“……”
视频里的娃娃脸青年名叫喻淮息,鹿阳人,上一届全运会以一名之差未能如愿进入国家二队。今年的各大比赛中,他重新闯入大众视野,并凭借姣好的面容获得多个商业推广。
值得一提的是,喻淮息的父亲是当下的乒协副主席。
他的打法很漂亮,跑动的过程中,腿部肌肉线条流畅分明,从视觉上看,欣赏他的比赛是一件十分舒适放松的事。
铅笔在白纸上画出两笔浅灰色的直线,柏延划掉了喻淮息的名字。
他关闭视频,合上平板壳的盖子,陆意洲端着半杯白开水悠闲地晃了过来:“看完了?”
“嗯。”
柏延:“你了解喻淮息吗?他可能是我们将要面对的对手里最厉害的一个。”
陆意洲打了个哈欠,手指揩掉眼尾的生理泪水:“嗯嗯,我要睡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柏延冷冷道:“八点四十一,比我家隔壁的郑奶奶睡得还早。”
他点开草稿纸上第一位选手的视频,准备看第二遍。宿舍门被陆意洲推开一点缝隙,柏延瞥了眼他的背影,还是对他说了句“晚安”。
赞助赛前夕。
省队给参赛的四名选手外加两名教练、一名观赛人员配备了一辆小型巴士。
章翼负责开车,打开车门,一股类似地下停车场的霉味扑面而来,套了布面的座椅上残留着细碎的薯片屑,地上也落着零食的外包装。
自陈志佳落案,省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本质自然而然地脱落出来。之前拨款多是真,但大半都进了那群人的口袋,现在的省队就像一座华丽的空壳,经不起一点推敲。
抠搜点就抠搜点吧,至少有车送。
柏延坐在倒数第二排,他选了靠走道的位置,紧接着,陆意洲迈腿跨过他的膝盖,钻进了里面靠窗的位置。
他闭目养神,感觉到巴士启动后,轻声道:“你担心吗?”
“一点都不。”
陆意洲道:“我觉得我心态不错。”
是不错,对手的视频一眼不看,每晚在球场泡二十分钟,不知道在做什么。
柏延:“你爸有可能会来看你的比赛。”
“我哥说了,我的邀请函是华章那边发的,一个赞助商只能发一张邀请函。”
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