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柏延不一样,他大多用简短的两三句话回应对方的挑衅,比如“嗯嗯,我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打完想去吃个饭”,诸如此类。
高端的反击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词语。
喻淮息似是被气狠了。这样的身份背景,加上本身有一定实力,他应是一路被人捧着走过来的,不喜欢有人违逆他的意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喻淮息的素养比陈志佳高了不止一星半点,柏延看着他咬紧牙关,眼神如鹰勾般盯着自己:“我跟陆意洲说话有你什么事?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中译中翻译一下就是:
你算哪根葱?
“他是我搭档,”陆意洲眼底阴翳沉沉,一字一句溢出齿关,铿锵有力,“喻淮息,说话放尊重点。”
柏延低低笑了一声,缓缓道:“我叫柏延,柏树的柏,延绵不绝的延。如你所见,我是陆意洲的队友。”
他不想等喻淮息这个钉子户挪动尊驾了,柏延绕开他,无物一身轻,大步踏上章翼他们的行走路线。
陆意洲很快跟了上来,柏延放慢步速,虚拢着他的另一只手。
他感到一阵细微的颤抖。
“还紧张啊?”柏延笑道。
他太了解陆意洲了,遇到令他不适的人或事,陆意洲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就好比接触到过敏原后出现的相应症状。
但过敏有针对性药物以供治疗,陆意洲却没有缓解的药方。
下一秒,那只被柏延勉强罩住的宽掌贴上他的手心,实实在在地坐实了这份“亲密关系”。
五根修长的指节探进柏延指缝,如同两块卯榫,契合地贴紧彼此。
“想要挣脱”是柏延的第一反应。
他试着把手抽出来,但陆意洲箍得太紧,使得他毫无挣脱的余地。
“借我牵一下就不紧张了。”
陆意洲哪里没看出他的意图,但他就是不肯放手,紧接着又添了一句疑似卖惨的问句:“好吗?”
柏延竭力忍住笑意,手心滚烫,他甚至不敢抬头与陆意洲对视。
一旦目光相撞,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笑得有多大声。
柏延力气拗不过他,只好把另一只手搭在陆意洲的手腕上,做了个推拒的动作,叫他赶紧放开。
须臾,他指缝一松。
陆意洲放手了。
柏延扭动着被握得有些疼的腕部,手指上还残留着肌肤相贴时传递过来的热意。
他拒绝陆意洲的方式实在生硬,柏延找补地解释说他并不喜欢太亲密的接触,然而这句话的效果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他和陆意洲之间的气氛变得很怪。
从分房间开始,虽然他们还是一间房,但柏延和陆意洲从上电梯到进房间,交流的唯一一句就是“你先吧”。
这次运动员住宿的酒店开在华刻旗下,餐厅的规格和菜品都十分合宜。饭桌上,柏延和陆意洲间隔了一个宋一宁,这使得本就不怎么样的氛围更加雪上加霜。
因为这小孩非常没有眼力见地问柏延,为什么不和陆哥坐一起。
柏延:“这是个好问题。”
宋一宁:“所以是为什么呢?”
柏延将盘里的七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