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记着。
谁会在新房外蹲守新人之一啊,还要对方陪自己聊一晚上,是怕死的不够快吗?
周景明仍然清楚地记着,当时自己是有多恼火,生怕露馅的他,时时刻刻,如坐针毡。
偏偏佟九一点都不在乎。
“那你就说说,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你非要让我陪你?”
“其实,今天是我老家的……外甥结婚的日子。”
哦,对了,也是在那个晚上,佟九第一次编造了他的乡村修仙狗血故事,当时还是外甥,后来变成了侄子,听起来就漏洞百出,可是本人却描述得非常真情实感,以至于周景明吃瓜吃得很开心,就没有深究真实性。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些漏洞百出的地方,都能得到解释。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周景明捂住额头,喃喃自语,“简直疯了……”
“不是疯了,只是,我不想再隐瞒了。”一个声音从周景明身后传来。
周景明吓得往前跌了一步。
一双无形的手扶住他,让他恢复平衡,稳稳地站住。
原来他走出这么远,并没有甩掉魔尊,魔尊一直跟着他,如影随形。
周景明心中又是惊惶,又是恼火:“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你可以一直瞒下去的!”
“我也以为我可以。”魔尊沉默了一下,声音有些苦涩。
“你可以,你当然可以。”周景明迫不及待地说,“现在也来得及,我就当做没听见。”
魔尊没有回答,沉默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肩上,周景明仿佛听到一声叹息。
“对不起,让你感到困扰了。”
说完这句之后,身后的压力骤然消失,周景明回过头,黑黢黢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他的心跳仍然很快,撞击着骨膜,仿佛整个走廊都在“咚、咚、咚”地跳动-
可是事实就是,说了就是说了,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不会因为主观意愿而改变。
周景明回到偏殿,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请青麋给他另外开一个房间,距离后殿越远越好。
青麋面露为难之色,但是没有拒绝周景明的请求,显然,她也接到了魔尊的命令,无论周景明想做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
就这样,周景明搬离了后殿,和一群不太熟的赤月河谷居民住在一层,彼此之间也无打扰,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可是时间一长,他意识到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大敌当前,仙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打过来,仙界和魔界的交界点还没找到,西海的石油、武器也都停工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启动。
周景明非常头疼地意识到,他和魔尊已经捆绑在一起,他的未来之中,少不了魔尊的作用,他不能对他避而不见。
可是他真的不想去见他,不仅仅是因为谎言,更是因为——周景明有些惶恐地发觉——谎言中包藏的部分真实,是他不能承受的。
他不断地回想起过去,像一个疯狂的审查官,怀着找茬的心思要从回忆的片段中揪出蛛丝马迹,来证明魔尊说的是真的。
在搜寻的过程中,很不幸,周景明不仅找到了魔尊的罪证,还找到了自己的。
周景明:“……”
于是,审查官的目光从魔尊身上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开始回想,他究竟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给魔尊雕刻他的新面孔的,在雕刻新面孔的同时,他寻找的那种感觉,究竟是崇敬、倾慕还是什么更加不可言说的东西?
在黑黢黢的走廊里,令他害怕的,究竟是魔尊的喜欢,还是自己因为这份喜欢、而感到高兴的心情呢?
左思右想,周景明还是觉得,不要去见魔尊了。
但是重要的事情还是得沟通,那就……走官方渠道吧。
周景明找到寂天,请他联络魔尊,寂天是魔尊的传话筒,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他说。
“我想问问尊主,现在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