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衣衫敞开露出健硕肌肉还提着长刀的男人缓缓走来,金挽秋莫名有种危机感。
尤其是那双从来极致克制甚至显得死寂的眼睛里似乎有了某种变化,看上去像是枯寂的灰烬中出现了充斥着毁灭气息的火星。
“一周前,卦十铜告诉我今年的武榜眼薛川正是我以为已经溺毙的三弟。”
“哇,恭喜段大哥找回弟——”秋画画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已经走到面前的男人语气冷静地说出了下一句话。
“就在昨天,我的三弟死了。”
“他死在故乡丹桂的江河上,距离九婴门只有二十里。杀他的人只是个不入流的杀手。”
“那人斩下他的头颅,将他的身体抛入江中,他死无全尸。”
一句接着一句,语调相同,没有情感递进,也没有敷衍叙事。
段乌蛾看着少女嗫喏着不敢吱声的模样,微皱眉,喑哑的嗓音再次从喉间吐出,“不问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夫人。”
金挽秋瞅了瞅他拎着的锋利长刀,刚想悄悄往后退一步,就被刀背抵住了小腿。
她顿时心中一凉,哭丧着脸,咬着下唇内侧的肉有点害怕地问道:“难道说凶手是我?”
段乌蛾:“……”
怪不得瑟瑟发抖害怕得厉害,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发现她弄坏了门的事,原来是把自己代入杀人凶手了。
“和你那死鬼师父以及新情夫有关。”
他将长刀收回刀鞘,“只要他们现在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就不会迁怒你。”
那确实是没关系。
金挽秋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瞄了眼男人的神色,犹犹豫豫地问道:“我的新情夫是谁呀?”
段乌蛾看一眼她,“金香楼主,司极云。”
“原来是他啊。”
虽然很讨厌《江湖报》乱编乱造花边新闻,但它突然不造作了,金挽秋竟然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她撇了下嘴角,“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我居然还没有别的情夫吗,太让人失望了!”
“觉得《江湖报》不够刺激,我屋里倒是有本你那个新情夫送来的春宫图册,据说内容相当写实。”
段乌蛾用拇指顶起刀柄,反射着凛凛寒光的刀面铮亮如镜,“要看看吗,夫人。”
铲屎官段某
秋画画瞅着刀锋闪过的寒光, 在脑子里思考了半天。
金香楼主给段乌蛾送了本内容写实的春宫图册,为什么,想不通, 但好奇。
“想看想看!”
就算不好奇, 冲着段乌蛾出鞘的长刀她也会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跟上。”
段乌蛾当真带着她从正屋里的密道离开刑堂,来到小溪边的木屋小院门前。
“哇, 段大哥建屋子建得好快。”秋画画努力回忆了一下塞北的那座小木屋, 感觉这边这屋子更精致些。
而且这小木屋还有间阁楼。
小姑娘进了木屋就跟进自己家门一样,毫不客气地乱逛。
看到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