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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但他总是磨着。他手下那群伪君子,又提议以后科考,入场前要验明正身,以防‘舞弊’。岳尚书以为,这是侮辱士人,与他们吵了起来。那个……”

祝缨笑道:“知道了。”

“小侄的意思是,其实,陛下也不是很开心,梧州刺史的事儿,必有人反对,陛下也必然不会乐意。除非,郑相公那儿您有把握,家父与他合二人之力,或许能够争一争。否则这一份奏本,恐怕是要泥牛入海的。”

“梧州是羁縻,朝廷不能派人过来,只能我们自己选。如何治理,也是依我们的风俗。我做刺史,要有上州的品级,梧州要可以养兵,我来领兵,当然,钱不用朝廷出。”

“啊?”

祝缨道:“我刚才告诉过你,梧州远在三千里外。有什么事儿,顶好一次都讲清了,免得往来费时。朝廷想拿捏腔调也行,想拖那就拖下去。西番也很喜欢这里产的茶砖。”

陈枚愕然:“您……”这也只是知会朝廷一声吗?

祝缨道:“我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更不喜欢受气,跟我交易,要买卖公平。你回去也可以换一个说法,一个刺史换我牵制西番。天下,不会有人怀疑我办不到吧?”

陈枚低头想了一下,道:“好!我爹也愿意你们在梧州能够平安度日,如今他与郑相公反而比之前更亲近些了。”

“别是靠骂我变得亲近的吧?”

陈枚喉咙一紧:“不、不,不至于。”

祝缨道:“我不喜欢拖沓。”

“我明天就动身!”

祝缨道:“刺史的敕封到了之后,我再给你们一样东西,你爹、郑七,都有份。”

“敢问是什么东西?”

祝缨道:“我已经给了你一样了,你得把我的事办了,才能得到另一样。”

陈枚道:“我明天就回吉远府!”

后手

夏季的山中别业较之山下要凉爽许多,陈枚却完全无心享受这种清凉。他恨不得能够日行千里,一眨眼就回到京城,尽快将这件事情给了结。

出了书房回到住处,随从、仆人早已眼巴巴地等着了。他作为“外面的使者”并没有被安排住进祝宅,而是住进了一所比较安静的客馆里。

随行的官吏与陈家的仆人分别从左右两边扑了上来:“大人/二郎!”

“大人,祝……呃,是个什么意思?”

“二郎,快进来用些冰饮吧!背上都汗透了。”

陈枚自嘲地笑笑:“怪道刚才风一吹,我还说怎么这么凉快呢。进去说吧。”

进了正房,仆人忙来忙去,给他换衣服、擦汗、上手巾,随从官员则小声询问:“还顺利么?”

陈枚拿湿帕子捂着脸,声音有点含糊地说:“明天一早咱们就动身回去!要快!”

众人吓了一跳,有人警惕地望向门外,也有人想奔去抄家伙。陈枚斥道:“看看你们那个没出息的样儿!”

“那大人的意思是?”

陈枚道:“咱们是为陛下办事,怎么可够拖拖拉拉?早日回去复命是正经!”

两拨人听到他这样说,将所有的心事都放下,只余一个念头:对!快点回去!

烟瘴之地不是闹着玩的,本地人都说比二十年前好多了,他们看来也确实没那么糟糕,但仍然让人心中不安。

他们开始连夜收拾行李,陈枚道:“小点儿动静,收拾完了就睡,她是什么样的人?真要扣下咱们,谁都走不了。既答应了让他们走,就不会反悔的。”

众人知道他说的有理,动作变得从容了一些。

陈枚自己却没有睡得很安生,他不担心安全,却担心接下来回京之后要怎么办。京城是很乱的,政事堂里人心也不齐,自从有了政事堂,丞相们就没有一条心过,丞相要是一条心了,皇帝该不干了。

但是,以前那些矛盾很多时候是可以调节的,现在不一样,冼敬与郑熹已经摆到台面上来了。要命的是,因为祝缨,郑熹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