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400(18 / 42)

外为非作歹,也有伤太子的名声不是?”

祝缨明白了,穆皇后其他的事情可以不管,唯有儿子、丈夫是她第一在意的,仔细论起来,儿子还摆在丈夫的前面。

穆皇后没有动冼敬,只是暗中派人“提醒”了冼敬一番。冼敬确实为太子尽心尽力,穆皇后倒也恩怨分明。

祝缨道:“你也没少说话吧。”

杜世恩道:“惭愧,我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以前府里面好些事都是娘娘在打点,她说话,陛下也肯听。咱们娘娘是个有福之人,除了娘家兄弟不争气,旁的都好。那几个小贼本不是大事,只是拖累了您。”

“这话从哪里说来的?”

杜世恩道:“在我这里,就不必这样客套了。”

祝缨笑着摇了摇头:“我并不会生气。我又不是二十岁没出仕的清流,何必要他们的夸赞?”

杜世恩感慨一声:“您豁达。”

“过奖了。”

杜世恩也只能在外耽搁一小会儿,一盏茶还没喝完,宫中便来了人:“师傅,快回去吧!陛下,陛下又……”

祝缨与杜世恩对望一眼,杜世恩问道:“又怎么了?”

“又说头疼了。”

祝缨虽没有问,杜世恩却仍是小声说了一句:“都瞒着,其实,总是头疼、头晕,时常不能视事。窦相公来回事,也只是听一听而已。”

祝缨点了点头。

信任

京城里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宦官,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人人都添了一点小心。

一个病歪歪的皇帝,容易让人心里没底。

情况仿佛又回到了先帝的最后几年,皇帝并不经常出现在大臣们的面前,但是他还活着。你又不能当他完全不存在,还要考虑到他的感受。

这一日,项乐正在向祝缨汇报调查仓储的事情。

“他们借着几次用兵,平了一些账,但仍有蛛丝马迹,我查到的都在这里了。每一项的经手人姓名,也都写在这里了。”项乐将一份账本交给了祝缨。

账本很厚,项乐做得很用心。账册之外,又有一份薄册子:“这是他们虚报的仓储地点,我亲自去看过了,并没有。”

接着,项乐又说:“做假的手段无非那几样,要么是账目做假,要么是实物做假……”

他一一细数做假的手段:“若是以上皆不济,还有一个杀着——失火。一把火,无论证据还是实物,烧没了,就死无对证了。”

祝缨道:“好,这些都留好,暂时不要动。”

项乐没有迟疑:“是。”

见祝缨没有别的吩咐,项乐出声询问:“大人还有事指派给我吗?”

祝缨笑问:“怎么?正在兴头上?”

项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商人出身,让他出仕很晚,又蒙知遇之恩,是很想做些事情的。

祝缨道:“会有你忙的……”

脚步声打断了祝缨的话,一个小宦官跑了过来:“尚书,陛下有召。”

祝缨只得对项乐道:“你先去帮同赵苏,一会儿我再来与你细说。”

“是。”

……——

祝缨到了大殿,只见皇帝正歪在榻上。

皇帝未让她行大礼,而是让她坐在榻侧的圆凳上。

祝缨看皇帝的脸色,不见好,但也还没到要死的样子,听皇帝说:“当年,齐王开府,花了多少钱,你知道么?”

祝缨道:“当时臣没在户部,不过看过旧档。当时开府与成婚一同准备的,陛下的内帑出若干、户部出了若干,又有旧邸可供改建,省了若干。共计若干……”

皇帝道:“二郎已经做了父亲了,三郎也该成婚了,二娘也该出嫁啦。”

那就是册封、婚礼、开府一起准备了?花费不小。

祝缨问道:“陛下打算花费多少?吉日定在何时?”

皇帝道:“越快越好。”

祝缨道:“那可能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