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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

公务都办完,祝缨才起身往外走去。一出门,便见到檐下胡师姐与祝银两个人抱着手炉子,坐在那里。就着檐下挂着的灯笼的光线,祝缨看到她们的鼻尖冻得发红。

祝缨道:“不用坐这里守着,冷。”

胡师姐将手炉子捧高了一点,道:“有这个。”

祝缨点点头,疾走到小校场,除去外袍,练了一会儿功。祝银悄悄退了出去,不多会儿,带了两个人来,往小校场四周点了十几支火把。

胡师姐道:“天黑了,留神脚下。”她把手炉子随手一放,两只胳膊不由自主地乍起,随时准备救护祝缨。

祝缨在梅花桩上腾挪一阵,又打了几套拳,身上冒出热气来才停下:“都看着我干什么?休息去吧。你们这么盯着,我不自在。”

苏喆倚在一根桩子上,哼唧着说:“没人盯着,您今天看着也不像自在的样子呀。”

祝缨看了她一眼,苏喆马上站得笔直。

祝缨笑笑:“没事了,歇了吧。”

说着,带头回房了,人们才渐次散去。

祝缨回到房里,洗沐完,看时辰还早,趿着鞋打开柜子,摸出一套书来。王叔亮最后给了她一套书,打开封面,里面就是一个薄薄的信封。信里没有什么殷勤嘱托的话,只有一份名单。

名单,祝缨看完就烧了,现在每天抽空看几页书。看完今天订的量,祝缨把书收好,执起烛台放到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一个她、镜外一个她,也算是有两个人,可以说说话了。

不过不能说出声,在心里说就好了。

两个人沉默坐了一阵,祝缨起身,吹灭了蜡烛,睡觉去了。

……——

次日一早,祝缨起身之后做完早课,吃了饭去上朝。

临走前对项乐说:“账上先支些钱,拿去给赵苏。”

“是。”

往去上朝,今□□上还算太平,施季行还在查王氏的案子。江政带来的证据祝缨看了,没有明显的破绽,则大理寺就得照着常规从头再来一遍。先审江政带上京的人证,然后还得拘传在原籍的相关人等,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有个结果。

散朝之后,皇帝留下窦朋再说些事务,祝缨等人都各自回衙办事。

祝缨回到户部先开晨会,第一件事便是宣告了祁泰的死讯。

乍一听祁泰故去,叶登道:“那要再补一个了,旁的时候都能细细地选,现在缺人。”

祝缨道:“一会儿发文给吏部,我已同姚尚书讲好了。”

叶登哪儿知道祁泰的来历呢?见有了安排也就不提了。户部的书吏里却有几个神色复杂的。

祁泰在户部做书吏已是二十年了,当年的官员早不知道在何处了,现在还记得他的人多半是那个时候的吏目,如今也都两鬓染霜了。一个个心中感慨,猛听得祝缨道:“都打起精神来!开始吧!”

“是!”吏目们答得很大声。

祝缨先是给户部又去公文,一是告知祁泰的事,二是让户部再给补一个人——项乐。项乐此前没有在一个正式的衙门里做过事,且品级也不宜过高,算上之前在行辕积攒的功劳,祝缨调他来做个员外郎。

然后依旧是与一些已经排了次序的地方官员见面,不必一一细述。

到得傍晚,吏部那里来了文书,赵苏的调令下来了,姚臻派人知会户部,顺便将告身之类统统交给了祝缨。

祝缨落衙后,预备先去给祁泰上炷香,顺便把告身给赵苏。

哪知回家换了衣服,祝晴天却给她往另一个方向引。祝缨道:“错了吧?”

祝晴天道:“没错,没在府里办。祁娘子说,本来就是借住在您的府里,再在府里大办丧事不好。商量着挪到庙里去。”

祝缨道:“还有旁的理由。”

祝晴天:“嗯,祁家的人……祁娘子是女儿,又没个兄弟的,把祁家一家子人引到您的府上,算什么呢?赵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