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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叫什么好,倒是想跟小江一个姓,都托给了小江。又说:“我跟着娘子叫!娘子,你大名叫什么?”

小江也没给自己起大名儿,要不她叫大娘,小丫叫二娘?又不太像。她想了一下,道:“我想叫士。”

“啊?”

“哦,连着叫有点怪。”

最后索性又翻书,随便指了个字,给自己取名叫“江腾”。小丫头:“这也太不讲究了,我不要这样。”

“那要叫什么?”

小丫也想不出来,闷闷地道:“不知道。我不要随便叫个名字。”

“江舟吧。”

“粥?”

“就是船。”

“嗯,也行!”

俩人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小江匆忙去报告祝缨,祝缨顺便将她们俩也加入到了旁听的队伍里。告知他们,完粮入库、麦种播下之后,都得跟着学查案!

司法佐等人满心高兴,能学到一半儿,不不,两三分本事也够使的了!

祝缨道:“且慢高兴,差使要是办不好,也是不能学的。”

衙役们道:“大人放心,今年的秋税一定收足!”

盼头

人有盼头的时候,可以吃得下任何苦、受得了任何的累,福禄县上下正处在这样的心情之中。

祝缨是个“好官”这是毫无疑问的,甚至比“好官”更好一点,她来了之后,全县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这是真的,但给人的感觉总觉得哪里缺了点味道,如今这最后缺的一点味道补上了。上下人等都开始相信,这个县令是个“靠得住”的人。以往只能说她“有本事”。

衙役们也是同此心,县里派了差使让下乡收税,那就下乡收税。虽不免在乡里吃庄户两只鸡,办事却很利落也不故意刁难,也没有更多的欺压百姓。今年的税收得比去年还要更利落些,村民交也交得比往年更利落。各乡、村的租税源源不断地装满县城的各大粮仓。

因为闹了一回逃犯,耽误了十几个村子的秋收。安全的地方秋收比去年略多了一点,出了事的村子的收成并没有增长,反而略有下降。河西村受灾最惨,还有人被烧了房子,全村纳完粮之后余粮就有限了,不少村民还得接着过苦日子。

等于受了个小灾。

祝缨有吩咐,这些村子如果有情况,可以记下来告诉她。去收税的衙役就答应了里正的要求,同意到了县城之后代里正向祝缨禀告。

里正要押车送粮,就在县城里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福禄县城的客栈也不多,客栈里的房间也不多,里正没混上单间儿,弄了个大通铺上的一个铺位,等衙役回信儿。

这个时候祝缨是忙碌的,县衙不但要接收粮食,还要做另外一些事情,比如春季未结清的耕牛、耕马的租金之类。种麦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祝缨亲自将粮食押运往州府,乡间就该再次犁地了。

直到第二天,衙役才找到空隙将河西村的事儿报给了祝缨,说了河西村的难处,又讲了里正的要求:“他们想求大人宽限一下春天租牛的钱。”

河西村春耕的耕牛也不足,这两年都是县衙出面给垫付的租金、到秋收的时候欠钱的农夫再以收获低息偿还。去年一切顺利,今年遇到了麻烦。

祝缨问道:“人已经在县城了么?”

衙役道:“是。”

“粮税如数上交了?”

“是。”

祝缨道:“他还在县城么?”

“是。”

祝缨道:“给他五百钱,让他半月后赶过来,不许迟,迟了我可就不管了。”

衙役打心眼儿里为河西村高兴,喜道:“是。”他一路疾走去找到了河西村的里正,道:“呐,这是大人赏你的,叫你先回去,半月后再来,记着啊,不许迟到,迟了大人可就不理会了。”

里正将这五百钱拨还了一大半塞给衙役:“兄弟,打听一下,大人是个什么意思呢?”

“那我哪儿知道呢?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