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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时日了,该接着干事了。”

“是!但凭大人吩咐。”

郑熹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龚劼的案子还没了,你年轻力壮,先帮着理一理案卷吧。”

苏匡喜悦的心情没能完全压住,漏出了一丝兴奋:“谨遵命!”

郑熹道:“去吧。”

苏匡脚步轻快了三分,一面想着龚劼案是个好机会,有这个案子,主簿稳了,司直也不是不能想的,一面想是明年就琢磨着说亲呢,还是借着郑大人这做一番事业的东风,搏个三、五年,升个司直或者大理寺丞后再求娶个淑女?

才跨出门槛,就听郑熹吩咐房中小吏:“把祝缨叫过来。”

苏匡的心从天上落到了地上,稳住了。

…………

祝缨到郑熹跟前的时候,苏匡已经走远了。

祝缨给郑熹行了礼,郑熹往椅背上一靠:“你倒还有精神!猴儿托生的吗?”

祝缨道:“恐怕不是。猴儿那么精,怕不想托生成我。”

郑熹被她逗笑了:“坐。”

等祝缨喝了口茶,才问:“怎么样?”

祝缨坐直了身体,说:“您是问失窃的案子,这……得看您了。您想管得多深呢?”

郑熹骂道:“小王八蛋,你从来就猴精一样,知道你在为我着想呢。”

祝缨腼腆地笑笑:“也是因为这案子真挺难的,查么,我还得些时间。也只有五、六分的把握。您说的对,是我有点托大了,穷人家、小富之家的事儿,我看一眼就得,谁是谁非没有叫它过夜的。王府这样的深宅大院,是我见识浅些、看不透,然我还是有些自信的,并不想就认输。”

“知道。说说。”

祝缨认真地说:“都知道是内鬼,可是这么大宗的失窃,我怕后头水太深,您跟亲戚那儿不太好处了就。”

郑熹道:“这个不用你来操心,你只管查出实情。”

祝缨又说:“府里好些秘密呢,我既不知道哪样是忌讳不能问,也不知道哪些是与案子有关的。自己打探呢,也不一定能打探得到,又费功夫。”

郑熹道:“胆子倒大,王府也是你能窥探的?”

祝缨道:“那您好歹告诉我点有用的,譬如,您哪个亲戚缺钱花呢?”

郑熹喝道:“大胆!”又恢复了颜色,道:“你道我没想过么?”

祝缨道:“那您?”

郑熹想了一下,道:“代王府向来豪富。”

祝缨看郑熹这个样子,也是不会把舅舅家的隐私告诉一个半道上拣回京的小官儿的,想来自己与郑熹关系也没好到这个地步。她心里也有了主意:我只管查,告诉你多少就不一定了。你再告诉你舅舅多少,那随你!

她说:“您有限期不?宽限我两天,我用力查!”

郑熹叹道:“本想借重你追踪痕迹的本事,倒也不必太用心。”

祝缨道:“您就当我是闲的发慌,自己要找点事做。您放心,我不给您惹麻烦。”

郑熹道:“也不要耽误了正事。好好干!也好像苏匡一样,来帮我办龚劼案。”

“是。”

祝缨心里并不急,龚劼案?别说是她,就是苏匡,这么参与进去也是打杂。龚劼案是一串案子,除了龚劼本人,还有些党羽,党羽们又各有自己的亲朋好友。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有一个龚劼的亲信被流放或是贬斥回家。办了这么久,这一串子还没办完哩。

祝缨咬着舌尖出了郑熹的屋子往胡琏那里去,半路上一个人杀了出来往她面前一拦。祝缨歪歪头:“苏兄?”

苏匡抱着一叠案卷等她很久了,却又只装成故意路过,说:“怎么了?看着点儿路,万一撞到上官就不好啦。”

祝缨笑得天真:“嗯!多谢苏兄提醒。”

“想什么呢?走路都分神?”

分个屁!祝缨心想:我走得好好的,是你跳出来的!

她却说:“好奇怪,我也没有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