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勾:“宋知县这么好客,反倒衬得我们这群粗人失礼了。”
宋清庙心底翻了个白眼。
余粥的计划就是拖延时间,尽可能用一切手段来拖延时间。
引狼入室固然冒险,但更危险的则是硬碰硬。
硬碰硬乌地是没有一点胜算。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宋知县不如领我们去看看大名鼎鼎的可追楼?”岭南王眯了眯眼睛,嘴角似笑非笑。
“本王身在岭南,就听闻此酒楼是用糖醋土豆发家。本王还真是好奇,这究竟什么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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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小妖视力极好,在二楼窗口直接眺望那群人的身影。
大家集中在二楼的库房中,宋清庙不在,大家将领导权都寄托于余粥身上。
余粥深吸一口气,眼神清明道:“就按咱们约定好的,我和王姐下去招待他们;小妖你保护好陈姑娘和大家,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开门。”
原本小妖主动要求自己和余粥下去,让王姐留下;
但小妖毕竟还是个心思清澈的少年,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与王姐这个老江湖天差地别。
王姐和余粥下去,更稳当一些。
“好,你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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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岭南王大驾光临,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全部拿出来,记在本官账上!”
“好嘞。”王姐笑盈盈道:“您几位先坐,我让人招待着。”
如果不是酒楼外站岗一群士兵,可能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好酒好菜一道道上,中央的舞台传来悦耳的吴侬软语,灯光红绸光影交错。
岭南王瞥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了句:“你们乌地喜甜口,我们岭南喜清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合适呢。”
宋清庙装作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微笑道:“您还需要加什么菜吗?”
“菜倒是不需要加了。”岭南王眉梢一扬:“总得来个伙计,给本王介绍介绍这些菜吧?”
“这好办。”宋清庙道:“真是巧了,我们可追楼的二老板,正是您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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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姜兄,姜烈渊!”
夜枭振翅,月色如钩,姜烈渊身下的马儿丝毫未减慢速度。
他听见有人喊他,也分辨得出那声音是墨铁柱。
姜烈渊攥紧了马缰,不管墨铁柱是来逮他回去的还是定罪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停下。
“我不会回去!”姜烈渊回首一望,呵斥道。
他速度太快,两个人压根儿互相看不见身影。
只听墨铁柱大喊道:“不是的!殿下怕乌地万一真出意外,让我领兵也跟你回去看看!你等等我!”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姜烈渊没有任何感激的情绪,而是心中的擂鼓越敲越响,心跳声几乎就在耳畔回荡。
他从不相信预感,但更不希望余粥遇到任何危险,宁愿这只是自己的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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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乌地的特色,讲究色香味俱全。至于您说的糖醋小土豆,是我和我朋友偶然间发现的调味佐料,加入其中回味无穷。”
岭南王的眼神不明所以。
余粥忽视那双不怀好意的视线,一身淡青色长袍,袖口宽大,露出一段清瘦的皓腕。
余粥挨个儿介绍完这些菜品,罢了微微一笑,道:“您还有什么吩咐,都可以喊我。”
宋清庙掩饰不住的厌恶,余粥往她身前挡了一挡。
“你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岭南王放下筷子,道了句:“不怕吗?”
余粥垂眼道:“您指的是什么?”
岭南王那张面具似的脸上终于露出讥讽的笑意,靠在椅背上鼓了鼓掌,缓缓开口:“只是酒楼里的一个年轻人,在四周皆是驻兵的情况下心不慌脸不红的,你们真当本王傻?”
“我不懂您说的什么,我只知道您是客人。”余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