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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持扇,戳了戳这人苍白的脸蛋儿。

“你是何人,又偷了什么东西,交代清楚跟我去衙门。”

他原以为这人会害怕,却没料到传来声沙哑的冷笑:“大冬天带着扇子,阁下也是奇人。”

“嘿我说,你这小贼死到临头还不说两句好听的?”

陆玉笙气得想笑,唰地将合拢的扇子张开,扇面皆是散发着寒气的刀片。

“还有,你才是贼!”

斗篷人屈起一条腿猛地朝陆玉笙□□踹去,陆玉笙心中一惊连忙躲开,但凡晚几秒他就后半辈子就不是男人了。

小贼本以为陆玉笙会就此松手,没想到反而被他锢得更紧,陆玉笙三下五除二将他胳膊咔嚓卸了,听那人又一声吃痛。

“终于老实了。”

陆玉笙发誓以后再也不跟这种人废话,阴沉着脸将他脸上的斗篷扯下,对上那双不屈的眸子时却不由得一怔。

好半天,他才道出一个字:“你……”

午后的暖阳从门外照进来,阳光照亮了他们彼此的面孔。

斗篷之下,是一张举世无双的面孔。

眉心拧着,一双澄澈如秋水的眸子正敌意地瞪着他,却不掩明朗的英气;

渗血的嘴唇宛如含丹,下颌分明,灿烂的阳光中每一寸皮肤都像是匠人雕玉一般,完美无瑕。

是个正在朝青年过渡的少年人,面容还有些许青涩,让人不由想象他成熟后该有多么丰神俊朗。

少年人鸦雏色的乌发皆被一柄华贵的簪子固定在脑后,额前洒落些许青丝,见陆玉笙怔愣,冷笑了一声。

“无耻。”

就是这一声“无耻”,把陆玉笙魂儿给唤回来。

都说见到美人应该怜香惜玉,陆玉笙倒好,直接将人两条胳膊咔嚓卸下去了。

他心情复杂,虽说卸下去听着吓人,其实就是暂时扭得不能动。

但对这么一个郎艳独绝的少年来说,轻轻打一下就可谓粗鲁,让人惭愧得夜不能寐。

少年虽被欺负,但下巴永远是微扬,脊骨笔直不肯弯曲,一身松柏似的傲气无法消磨。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陆玉笙移不开视线。

少年垂了下眸子,长睫忽地一颤。

下一秒就恢复了傲然,黑白清澈的眸子怒视。

他所答非所问:“寡……咳,我不是贼!”

字字铿锵,仿佛解释清白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陆玉笙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沉吟道:“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这句诗。”

少年错开他视线。

虽说少年身份不明,但衣冠皆是风尘仆仆的模样,除了两条不能动弹的胳膊,身上似乎还有其他伤口。

“跟我回家吧。”陆玉笙忽然道。

少年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往后躲道:“不!”

“你怕什么?”陆玉笙压低眉毛,不容他反抗,直接上手点了他的睡穴把人带回去。

*

余粥听后沉默了许久。

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吐起。

“早知道是他,我就不动粗了。”陆玉笙懊悔无比。

“你认识他?”余粥哭笑不得。

“熟悉。”陆玉笙答:“总觉得在哪见过……或是说,相处了很长时间。”

余粥和他慢慢走在乌村的小路上,正值午后,细碎的阳光穿透叶片,洒在他们肩膀上。

陆玉笙身姿挺拔,一双勾魂的桃花眸好像看什么都深情,但在此时也盛满了落寞:“余兄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脾气挺好,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见我生气过吗?”

余粥想了想,确实没有。

“但不知道为何,”他声音低沉了下去:“看见那人躲我,不愿意跟我回去,我就突然…突然很生气。”

余粥听罢,缓缓道:“我只知道对于喜欢的人,会有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