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 / 33)

缸里倒出瓢水搓搓手:“粥儿,今晚婶子给你做春饼吃。”

“好久没吃了,我来帮您和面。”余粥随后扎了个高马尾,乌亮的发尾一直垂到腰间。

和杨婶待在一起时,他总想到自己的老妈。

如果老妈还在世,也是像杨婶这个岁数。

她也喜欢拉着余粥说长说短的,一会儿聊聊隔壁那家人的姑娘出了国,一会儿讲讲老爸没有扔他初恋送的哆啦A梦玩偶。

余粥总是微笑得听着,和现在一样。

杨婶给他讲今年的庄稼丰收时的盛景,讲杨叔晚上打呼噜是多么吵人。

余粥一边揉面一边笑着应答,这时杨叔也刚好回来,手里拎着一大块儿里脊肉。

“叔。”

“来了哈。”杨叔点点头。

杨婶调的面糊糊奶白,烙在锅壁上熟得极快,吃起来细腻软和。

里脊肉稍稍腌制去腥,切成一片一片,直接放在油锅里慢慢煎熟,香味儿一下便勾住大家的胃口。

肉油滋滋滋,里脊肉外脆里嫩,裹在春饼皮中再加胡萝卜丝和黄瓜丝,还有杨婶自己腌的开胃辣白菜,可口无比。

让余粥怀念起了公司楼下三十块一人的烤肉自助,肉当然是合成肉,但自助餐很解馋。

以前只要一发工资,余粥就会去吃。

油汪汪的烤肉有股奶香,在舌苔上化开,压抑了好久的荤腥欲望终于爆破,配上冰汽水简直是天堂般的待遇。

“好吃多吃点。”杨婶慈爱地看着余粥脸颊鼓鼓囊囊的,像个仓鼠。

“对了,刚才我在路上看到潘玉龙了。”杨叔抽着旱烟,咂了咂嘴:“这厮竟然在抓药,还去买了酒,真是可笑。”

“有病,吃药喝酒,弄死他自个儿。”杨婶也翻了个白眼。

余粥咽下肉卷,潘玉龙不会蠢到要在酒里下药吧?

*

今日也是无事发生。

余粥边梳头边道:“那我去洗澡。”

“好…”姜烈渊突然眼神一凛:“有人来了。”

他耳力非凡,此脚步不是吊儿郎当的陆玉笙,也不是杨叔杨婶,有点跛脚和沉重——是那该死的潘玉龙!

虽然很突然,但好在之前都商量过对策。

他二人对视一眼,姜烈渊悄无声息地从后门出去。

“咚咚咚!”

余粥见后门关好,才开口问道:“谁啊?”

“嘿嘿,我的好外甥,是你二舅啊。”

听见这个声音余粥就反胃,更何况现在潘玉龙还掐着嗓子,更恶心了。

他叹了口气去开门,见潘玉龙果真拎着壶酒,酒槽鼻更红了。

潘玉龙先嘲屋里左右一瞄,问道:“那个神经病呢?”

余粥皮笑肉不笑:“我们家可没有神经病。”

“就是那个谁,他不在?”

余粥坐回桌前,继续用木梳子梳着头道:“阿渊这些天有事儿,不在乌村。”

潘玉龙心想真是天助我也,笑得令人作呕:“嘿嘿,好外甥儿啊,帮舅舅个忙。”

余粥倒要看看他有什么理由能把自己骗过去,掀了掀眼皮:“舅舅还有什么事儿,自己解决不了?”

“是这样的,”潘玉龙搓了搓手:“舅舅喜欢上一个姑娘,今晚约了姑娘吃饭,你长得俊秀讨姑娘喜欢,能不能陪舅舅一起去,也好帮我说说话。”

这个理由确实新奇,余粥有点佩服潘玉龙竟然能扯出这种谎。

“好外甥,以前是我不对,舅舅向你道歉。”潘玉龙诚恳道:“但咱们总归是一家人,帮舅舅这个忙,如果成了,舅舅给你包个大红包!”

余粥轻笑一声:“行啊,去看看呗。”

要不是姜烈渊上次目睹了他们的计划,余粥差点真的以为潘玉龙是来找自己缓和关系了。

原来自己真的很好骗。

吹灭烛灯锁好门,走之前余粥朝黑漆漆的树林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