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任何炸物配上孜然都是一绝。
小蝶端着盘子里的糖渍番茄汁一饮而尽,露出满足幸福的笑容。
余粥忽地想着,他们可以卖饮料。
作为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对于饮料的创新最在行。
余粥摩挲着下巴,哪天可以试试。
“咔嚓——”
清脆的碎盘子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还不是一个盘子,紧接着两个三个,明显是有人故意往地上摔。
“老板呢,掌柜呢,快过来!”
王姐柳眉一竖,厌恶道:“这么快就有人闹事了。”
说罢立刻换了副笑盈盈的面孔过去,好言道:“客官,怎么了?”
这种事情余粥身为一个可靠的男性当然要跟过去看看,谁知意外地见到了故人。
圆桌上摆着四份儿土豆和肥肠,还有只叫花鸡。
围着桌子坐的有四人,两个面容不善的青年,凶神恶煞,像是打手;
坐在最里面的则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眼神透露着猥琐,右手死死拽着个少年的胳膊。
而那名少年,正是余粥没劝住、且自称许昭的“狐狸精。”
少年看到了跟过来的余粥,砸盘子更欢快了,耳廓后夹的木槿花都要掉落。
“你们做的太难吃了,难吃!”少年似发了疯似的,都要把桌子掀了。
中年人看到管事儿的来了立刻露出讨好的笑容:“对不起啊。”
接着又换了副凶狠的样子,斥责少年道:“别无理取闹了!摔这么多盘子你赔得起吗?”
少年被攥的胳膊都要发紫。
“怎么难吃还不能说了!”少年抬脚恶狠狠地朝着桌子踢了一脚,装饰用的青花瓷花瓶顿时滚到桌边,咔嚓碎成一小片一小片。
“哎呦我的宝贝儿!”王姐心疼道。
那少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余粥身上,像是疯狂暗示着什么。
电光石火间,余粥悟了。
“别闹了,小心老子打你!”中年人忍无可忍,扬起手狠狠甩了少年一巴掌。
“走!跟我回去!”罢了,那两个打手似的青年拽着少年的头发往门外拖,中年人赔笑:“抱歉抱歉,我来结账。”
“都不许走!”余粥大喝了一声,把大厅门猛地关上,少年差点就被带出门口了。
“这个花瓶是我们老板珍藏的宝物,没有一千文就衙门见吧。”余粥冷冰冰道。
王姐欲言又止,其实这只是个仿制品,从地摊上淘来的。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破口大骂:“放屁,这么贵的花瓶能让你们摆在桌面上啊?”
“不信也无妨,”余粥皮笑肉不笑,直视着他眼睛:“小蝶,现在去报官!”
听到“报官”二字中年人跟老鼠遇上猫一样,但这一千文实在拿不出来,气急败坏恨不得踹少年两脚。
王姐看懂了余粥反常的举动是为了什么,配合地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道:“这样吧,谁打碎的花瓶谁留下来去衙门,其他人我也不为难。”
少年还被打手扯着头发拖在地上,他双手死死地抱着桌子腿不肯松,好像被拖出这扇门,就会坠入地狱般可怕。
中年男人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好事被破坏般恼怒。
他和两个打手对视几眼,退而求其次道:“我们走!”
说罢,推开门快步逃去。
少年也被他们留在了这里。
王姐拍了拍余粥肩膀,继而对另一桌食客道歉道:“扰了您几位的清净,给您这桌免费哈。”
余粥蹲下身将少年扶起来,少年妖冶的眉眼被蓬乱的碎发挡着,嘴角淌下缕鲜血,被打的脸颊浮肿。
少年声音沙哑,咳了几声道:“我也赔不起。”
余粥轻叹了声气:“我替你赔。”
劫后余生的喜悦与险些遭难的恐惧复织交加,少年手攥着余粥的衣角,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