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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声说:“阿爹不急,我再给你呼呼呢。”

“什么?”钟臻眉头紧绷,后背的皮肉有感受到方才的痒麻。

“呼——呼——就像这样,”小傻子朝着他后背的伤疤吹气,“阿爹给我呼呼,我也给阿爹呼呼,这样阿爹就不痛了。”

钟臻心间一暖,“你早上睡醒就一直在帮我呼呼吗?”

“嗯,天上下雨,怕阿爹会痛。”

冬雨通常在初晨停歇,傍晚复又卷土重来……钟臻估摸,小傻子似乎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了,看他背上有疤,就这么“呼呼”地吹了一早上。

「相依为命」,这个词片刻间闪过钟臻的脑海,让他感受到久违的家的温暖。

他的眼角无端发热,背过手,轻轻拍了拍小傻子的被子,“多谢小深,我一点也不痛了。”

小傻子爽朗又幸福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钟臻揉揉眼睛,安顿床里的人再睡一会儿,他去准备早饭.

吃过早饭,小傻子随钟臻来到房后的棚圈,照料家里的牲畜。

入冬以来,不仅人懒,牲畜也变得困顿乏力,毫无生机,他们得让它们精神一些,多吃点东西,再过些日子就是新年了,正是村民们买肉屯粮的时间。

一年里最大的收入也来自这段时间。

为了让自家的小猪和牛羊看着更利整,钟臻把昨晚的洗澡水搬出来,又取了两块布子,要小傻子跟他一起给牲畜洗澡。

先从那两只白白胖胖的成猪开始。

小傻子第一次做这种事,最开始连猪都抓不住,布子一扔,追着嗷嗷喊叫的母猪满院子跑。

可他毕竟是成年男子的体型,体魄也是强健的,工种号梦白推文台三下五除二就将猪桎在手中,手掌在猪头上抚弄几下,很神奇的,猪当即四脚一趴,瘫在地上,伏低做小状。

“阿爹!”小傻子惊奇地宣布自己的发现。

钟臻笑着,走过来看,一连唤了猪好几声都没见动弹。

“阿花有些怵你,你震住他了!”

小傻子心思单纯,甚至不去想自己赤手空拳,为何能让猪如此惧怕。脖子仰着,头高昂起,欢喜道:“我真厉害!”

钟臻不反驳,又望了几眼地上快要吓晕的母猪,慢腾腾挪回去给公猪擦身。

多吓吓也是好的,这样将来牵到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去,它们便不会因为太过害怕而倒地装死,耽误他卖个好价格。

小傻子抓着猪的一只耳朵,将猪牵回来,给它清理皮毛上的污泥。

“阿爹,一只猪能卖多少银子啊?”

“嗯……”钟臻估摸着,“零零散散,十两是有的。”

“十两银子,是好多钱吗?”

“是啊,十两银子,足够我们生活两三个月了。”

“哇,那两只猪,就够我们生活四六个月了!”

钟臻被奇怪的说法逗笑,“是,够我们生活小半年了。不过,我们也不可能把这些猪肉都卖掉,每年总有些剩余的。”

“剩下了怎么办?”

“剩下了,就拿回来,自己煮汤,炖肉,炒菜吃。”

“煮什么汤,炖什么肉,炒什么菜?”

钟臻抬头望一眼小傻子,对方已经清洗到母猪的后背了,他手上是有些力道的,一些站在毛发根部的灰泥,他只要一下就刷走了。

而自己哪怕经验丰富,也要来回刷上几遍的。

心里的猜想越来越深刻,小傻子大概是因为什么变故才丧失神智,而不是一直以来就是这般痴傻……

“阿爹,你说呀,煮什么汤啊?”

尽管当下,小傻子仍懵懂好奇如一个稚童,一睁眼便有千百个问题要问,非得问到别人心烦不可。

“羊汤,”钟臻浅笑,“小深,等卖掉了两头猪,阿爹就带你去喝羊汤好不好?”

小傻子的动作凝固,舔了舔嘴巴,“可是阿爹,羊汤很贵,我们没有钱。”

“把猪卖了,我们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