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我愿意为了你而死。”
纤细的手指竖在他唇边,她嗔怪道:“你说什么胡话,你要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啊。”
洛停云吻上她眼角,将泪吮吸去了,扶澜眼睫一颤,而后洛停云又顺着她的眼角吻上她的脸颊、脖颈,如丝萦绕,指尖放在衣裳的系带上时,扶澜推开他。
“你还是不想?”洛停云垂下眼睫,带了几分失落。
扶澜点头,“我的日子快要到了。”
洛停云抿了抿唇道:“你与我行事,便总有诸多推拒的缘由,和凌安就不是这样。”
扶澜恼道:“你怎知我没有推拒过凌安?为何要这般说我?”
洛停云冷笑一声:“那日我在屏风后,都听得真真切切。”
扶澜的面上登时烧红,她泫然欲泣,“我不愿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何,我明明是不愿和凌安在一起的……”
“因为他手段高明?”洛停云说着,一手探入被褥之下,扶澜惊呼一声,立刻缩在角落,哭喝道,“你不要过来!”
瞧着扶澜这防备、如临大敌的模样,洛停云心脏缩紧,哑声道:“好,我不碰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洛停云下榻后并没有躺回去,走了出去。
扶澜良久方渐渐平静,睡了过去。
梦魇重重。
她这次梦见了重重宫阙,宫阙里那个男人腰身紧窄有力,肩膀宽阔,汗珠沿着下巴完美的弧度滚落,滴在她锁骨上,灼烫得她缩了缩,而她在混沌之间,瞧见自己的肌肤,已然从莹白变成了粉色。
身边漂浮着大大小小的花瓣,随着如小丘时不时隆起的水波起起伏伏。
……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扶澜诧异于自己会梦见凌安,只是安慰自己,毕竟在东宫生活了这般久,人非草木,偶有回忆也在情理之中。
时间已经过了半月,轩琅的城楼依旧未开,洛停云对她道:“在这里住的有些久,我看你近日心神不宁,我们换个地方罢。”
扶澜自然是同意的,只是跟着洛停云,却愈发地思念起草原来。
时日渐渐流转,洛停云也带扶澜游山玩水过,几个月过去,扶澜愈发思念草原的一花一木,思念爹爹,她一个人坐在洛停云租的宅子里的时候,望着荒凉的庭院,忽然想,就算戈吐勒不再接受她,其实也没什么的,只要让她回到八面风吹,无边无际的自由的草原就好了。
扶澜想起初柳说过的话:“你要自由,就要足够的坚定和勇气,你要承受这背后带来的代价。”
经过这进宫又出宫,她总算是明白了,便对洛停云道:“停云哥哥,我想好了,我不怕流言蜚语,我要为我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我要回到戈吐勒,我要见到爹爹。”
洛停云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扶澜狐疑:“怎么了?”
洛停云道:“无事,既然你想,我准备准备,就想办法带你回戈吐勒。”
扶澜不知道的是,在她从通往戈吐勒的城门之下离开的那日,轩琅派五万大兵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迎战天狼使者,而为首的,正是强行服用烈药压制毒素亲自率兵的轩琅太子凌安。
是为轩琅,也是因为天狼使杀了他爱的人的父亲。
这烈药太猛,带来的副作用便是让凌安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他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