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他道:“你解衣之后,却无新衣更换,我走了,你光着身子出来么?”
他加了一句,“也不是不可。”
神情坦然,眸色玩味,嗓音依旧如玉,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之事。
扶澜恼羞,甩起尾巴,大滴水珠溅在凌安衣摆,“凌安!你这是非礼!你虽然对我有恩,但这不是你非礼我的理由!”
“非礼?”他忽然动了,迈步过去的时候,扶澜缩了缩身子,不留心跌入池水中,水面荡开圈圈涟漪。
鲛人在水中如鱼,凌安并不担心,在池边半蹲下来。
水面漂浮起一团藻荇般的发,随着扶澜浮出水面,墨发黏成绺贴在脸颊边,往下淌水,她睁开眼,如清水芙蓉,冰蓝的瞳孔倒映着凌安的影子。
衣裳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玲珑的曲线。
凌安眯起眼。
扶澜怒道:“凌安!”
哪知这人在她面前脱了靴和外衣,身披层里衣,竟就走入了池中,衣裳黏在身上,领口袒露出冷白紧实的肌肉。
他过来一步,她就退一步,鱼尾巴贴在了天池白玉壁,又觉得白浪费了这条尾巴,便摆出去,拦在凌安面前。
她脸通红,“你不要过来!”
凌安伸手捏了捏鱼尾巴的紫色的尖,扶澜的身子又如针扎似的一颤,她的尾巴下意识缩回去,凌安趁这功夫已到她身前。
他俯身,凌乱的水珠从高挺的鼻梁滚落,砸在扶澜的鼻尖。
“我本意是要去替你取身衣裳的,你说我非礼,那我就索性留在此处了。”
他滚烫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在面上。
似要在她面上落一个吻。
扶澜从他身边躲过去,尾巴抽打他的腰身,带了几分哭腔,“你不要逼我。”
这一下打得不轻,凌安却并不觉得疼,反而狭长的凤眸中带了分兴奋的意味,如暗处捕捉到猎物的狼的眼般闪着雪亮的光。
他抬眼望天边的月,今夜的时间已经过了不少了,反正日后总有机会,他瞧着扶澜眼角又有珍珠要落下,便道:“你别哭。我去为你取衣裳,之后守在外面。”
他一边往外走,身上浸的水自发地形成水珠飘散在空中,之后化为水汽消散,等到他出了池,已彻底干透。
扶澜等他的时候,怕他径直走进来,不敢解衣,好在鲛人血脉觉醒,她并不畏惧水的寒凉,湿透的衣裳黏在身上只有些沉甸甸,等到他将衣裳隔空送来,她方松了口气。
天池的水有灵力滋养的效用,过了半个时辰,扶澜渐渐觉得一股清凉的灵力游走在四肢百骸,她尝试动用,往鱼尾汇聚,很快,鱼尾渐渐分化成了修长笔直的双腿。
凌安在外面侯着,望见扶澜走出来,竟有种放松之感。
谁能想到,星神竟然也会因为一个小鲛人分化双腿这般寻常的事而感到忧虑。
“天池水的效用并不长久,只能维持几日,等到次数多了,你吸收的灵力彻底化为几用,便可自由变换鱼尾和双腿了。”凌安道。
他忽而凑近她的耳,低声道:“我很喜欢阿澜的耳鳍和鱼尾。”
扶澜红着脸别过头,“谁稀罕你喜欢了。”
……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