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转手扔掉果核又喂了一颗葡萄到她嘴里,才淡声道:“能有何事,放心,不管大半年亦或是一年后回去,该有的赏赐他一分赖不了我的。”
心中那点小心思一下被闻野猜了个透,桑泠倒还有些不好意思。
嚼下这颗葡萄,灼灼目光却还仍旧看着他,像是还想再吃一颗似的。
不过闻野扬唇了然道:“嗯,也少不了你的,我欠夫人五万八千两白银,我记着呢。”
桑泠小声纠正道:“是五万八千三百二十八两。”
话音落下,马车内却是没得欠债人应声的承诺,仅有桑泠唇舌被堵住的低喘声,欠债人以一记深吻先行带过了他的债务。
九月初三。
马车抵达烟南。
从上辈子算起来,桑泠已是十多年未再回过家乡了。
这辈子再见母亲时,桑泠还未想起失去的记忆。
如今再见那间已无人居住的屋宅,叫她一时间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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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处处留有自己生活过的痕迹的小屋,桑泠轻声问身旁的男人:“阿野哥哥,你来烟南时见到我母亲,她……可是遭了很多苦?”
落了灰的屋宅看上去荒凉又落魄。
闻野沉默了片刻才缓声道:“我来时,那个人拿着刚到手的钱正要出门喝酒,你寄出的信被那人随手仍在门边,母亲无力阻拦他,却是捡起信件宝贝似的收了起来,你寄出的信她都有收到,并非不想回信于你,只是她那时没有办法给你回信。”
闻野没有细说,桑泠却是能想象那般画面。
她寄出的信毫无回音,她寄回家的钱财却被那个人独自占有拿去喝酒寻欢。
桑泠忽的想起前世闻野第一年远行归来后,她背着闻野偷摸出府给母亲寄了些钱和一封信,回府时正好被闻野撞见。
如今想来,她那时压根不擅掩藏,心虚得叫人一眼就看得出做了亏心事,闻野却是沉默不语,没有过问她任何话。
想来那时闻野便已是知晓,她寄出的信件和钱财不会得到回音。
他前去烟南狠狠惩治了那个男人,却没有办法将她的母亲带回,也不知如何向她开口,她已无法再见到她母亲的事实。
或许不知实情便是最好的保护,闻野用他的沉默换来了她前世仅剩不多的心理寄托,让她一直有着与母亲重聚的期盼,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叫母亲知晓她当真过上了不错的日子。
九月二十。
闻野向桑泠演示了从烟南返京是如何会经过钦春的。
还当真是一条顺路的道,甚至方圆百里内,这条路上也仅有钦春这一处地儿能停留过夜。
再见孟圆时,她已嫁为人妻。
丈夫是个村子里的农夫,为人憨厚老实,虽是多有木讷,但待她却是极好的。
桑泠看着孟圆微微隆起的小腹不仅有些怔愣:“你……这便要当母亲了吗?”
孟圆轻抚着肚子笑道:“我与我夫君成婚也小半年了,生儿育女不是极为正常之事吗,你和阿野表哥也要抓紧时间呐。”
桑泠两辈子都未曾生育过。
她与闻野的亲密次数并不少,只是这事此前她未曾想过,后来也觉得顺其自然便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