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认识了桑泠,他想他这一生或许都不会有要与人成婚的想法。
他本就是飘忽不定之人,更不知某年某日会可能战死沙场,若是成家,他死后独留妻儿在世,岂不孤苦伶仃。
闻野不敢去想那样的后果,但那夜发生在深山木屋中的事将一切都改变了。
他无法否认,自己心悦桑泠,心悦到会日思夜想,会失去控制丧失理性,会牵挂,会担忧,更会有以往从未有过的占有欲。
已发生之事无法改变,他只能尽自己最大能力给她安稳的生活。
三年,已是他能给桑泠承诺的最快的时间了。
六子没心没肺,刚被瞪了一眼,这会又来了劲,翘着嘴角摇了摇头,一点也不赞同闻野的想法。
眼看六子又要口出狂言了,阿毛连忙拉住他,自己上前道:“将军,我想桑姑娘想听的或许不是大道理,心悦一人本就是没有缘由不问道理之事,三个月过去,桑姑娘心意仍旧,却叫你说了那些话伤了心,自是气恼的。”
六子根本就拉不住,一听阿毛开了口,就是落在后头了,也扬声道:“可不是吗,况且桑姑娘这般讨人喜欢,又不止将军你一人喜欢她,这会不就有个什么江什么的公子,他们不是连婚事都快定下了,将军你不着急我可着急呢,莫说三五年,就是三五日,桑姑娘也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妻子呀!”
闻野脸色一变,霎时身形紧绷。
压抑在心底那股当下便想娶她为妻的欲.念在六子这番话下,瞬间冲破牢笼,再难抑制。
她若成为别人的妻子。
闻野指骨紧缩,手掌瞬间紧握成拳,眸子里湛着冷厉的光。
那股强烈的占有欲后知后觉地开始沸腾了起来。
桑泠讨喜,一双圆润的杏眼笑眯眯地看向他,就能将他心窝戳得发软,轻唤他一声哥哥,只叫人觉得四肢都麻木了似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喜欢桑泠,却忽视了旁人自也可能喜欢桑泠。
就那半路冒出的江别尘,闻野一想到他的嘴脸,分明离京前两人还在称兄道弟,此时便忍不住捏得拳头咯咯作响。
闻野微眯了下眼眸,张了张嘴,还来不及开口。
屋外忽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朱石的呼声:“不好了,将军,将军不好了,那个江公子,江公子他一大早……”
房门被推开,屋内三双眼睛齐刷刷朝朱石看去,惊得朱石话语声一顿,愣在了原地。
六子瞪大眼先一步道:“那江公子怎么了,上门提亲去了?将军,我就说吧,桑姑娘当真抢手的,岂是你三五年……”
话音未落,闻野骤然迈开步子,几人连他面上神情都未来得及看清,他已风一般大步迈出了屋子,只留房内能听见的楼梯上传来的急促的下楼声。
几人面面相觑一瞬,六子摸不着头脑地尴尬问:“我们要跟去同行吗?”
朱石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就给了六子后脑勺一巴掌:“跟什么跟,我何时说了那江公子是上门提亲去了,他就是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去了,将军连话都未听完就冲了去,知晓真相,第一个就拿你开刀,在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