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帐外。
杨献来了十几次了,知道里头大概在干什么,他严肃下令让守卫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把嘴缝死。若让我听见什么,小心你们的脑袋!”
天又亮了,太监禀报道:
“杨公公,太上皇哭了,喊着要见陛下。”
杨献一个头两个大,太上皇是怎么回事,他急忙跑到李瞻的帐中一看,果真是在哭,眼下两行清泪,仿徨着问他:“杨公公,你告诉我,皇后是谁?是他么?”
杨献躬身道:“虽然陛下还未正式册立,但奴婢想啊,应当是那位姓林的公子。”
说完便见太上皇呆呆地坐在锦垫上,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睛:“金潼一定是被强迫的,可我……”
自己又斗不过李勍。他脑海中闪过无数次被李勍控制,自己如木偶一般,走在对方写好的本子里。
杨献惶恐:“太上皇您可不能说这话,林公子可不是被强迫的。”
李瞻魂不守舍:“他说他和陛下不熟。”
杨献:“奴婢以项上人头担保,那只是在闹脾气,爱人间如此,岂非天经地义?”
李瞻固执道:“他一定不是自愿的,我要见皇帝,我要见金潼。”
然而李勍是第三天才来看他,问他:“瞻儿又闹什么?”
态度又恢复如初,十分平和。
李瞻强忍着对他的恐惧,即便是站起身,也远比他矮小瘦弱,仰头问:“陛下可有强迫金潼?”
李勍脸上似笑非笑:“此事与太上皇何干?”
李瞻:“我是金潼的、朋……朋友!”
李勍俯首说:“床事你也要听?”
李瞻霎时白了脸。
李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皇叔斗,瞻儿太年轻了。”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李瞻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 眼下更如风中残烛,雪压霜欺。
林金潼来找他的时候,李瞻在喝药。
“明敏, 这是什么药?”林金潼问。
李瞻抬起苍白的面颊来, 他本有一副唇红齿白的姣好俊秀面容, 因这一年多的逃亡与战事, 如穷年累世而饱受沧桑。
林金潼发现他气色被前几日还差,不免拿起药碗:“我闻闻,唔……这是安神药。”他看向李瞻, “明敏,你近日睡得不好么?”
“有些……心神不宁。”李瞻隐约瞥见林金潼脖颈露出的红痕,鼻尖酸楚, “金潼,你和……皇帝, 你是不是和他, 和他……”
他不知用什么词, 林金潼倒是坦然:“我与他成过一回亲,唯一的一回。”林金潼伸出手, 语气充满柔和,“明敏,将手给我,我给你搭脉看看。”
李瞻闻言面色更白,魂不守舍地让他诊脉了一会儿,林金潼皱皱眉,大概是诊出了些什么, 问他:“心口是否痛?脏器呢?”
“脏器……在哪?”李瞻问。
林金潼伸手去摸他的肋骨:“也就是五脏六腑,这里可疼?”
他有模有样地问诊, 李瞻却是摇头,悲戚地推开他的手:“不、不成了……你是成了家的。”
林金潼歪头:“我是郎中,为你看诊,与我成不成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