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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量采买地皮的事儿,和监视宁国府的事儿都吩咐下去了,贾母老神在在,并不着急。

不过,等三天之后,贾母笑不出来了。

三天时间里,宁国府上下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干净之后,一并搬去了承命侯府,而留下来的“敕造宁国府”,直接当成了寒学的学堂!

这下子不到半日的时间,全京城都知道当初在京中声名鹊起的寒学,乃是宁国府承办的了,一下子整个宁国府的名声都好了不少。

风水轮流转,先前贾母收回租金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还给惜春,结果如今轮到她吃亏了,当初凤姐儿也曾为这寒学跑前跑后,废了不少的力气,可名声却是半点也没显露出来。

贾母这下可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就连昨日听凤姐儿说贾珍要跟荣府里同归于尽,她都没觉得有这么离谱,如今却是肝火上涌,真恨不得去跟贾珍说道说道。

皇上的旨意里头说得明白,想要接贵妃省亲的话,这省亲别院必须得能够驻跸关防,不能有外人打扰,后脚宁国府里就进来这么一群外人,说惜春不是故意的,谁信?

如此一来,荣国府从前设想的省亲别院是万万不成的了,哪怕是现在采买的土地,也不是全都能用的,还得再挪些位置。

要是按现在设想的位置,省亲别院几乎能把荣宁二府连起来,那些学子说不定就能够逾墙钻穴,溜到省亲别院这边来,这亲还省得吗?

贾母气得想骂街。

这件事明摆着就是宁府里想给省亲添乱,甚至干脆就搅黄这件事,不言贾母,整个荣国府都不明白,宁国府干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是想要做什么?

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贾母也不是吃素的,宁国府既然出了招,荣国府自然也不会逆来顺受。

第二天早朝,朝廷里便有御史联名弹劾宁国府,说贾珍私自将敕造府邸挪作他用,有辱皇恩,请陛下龙意天裁云云。

按贾母的设想,这敕造宁国府既然是特旨准许建造的,那就是专门用来给宁国府中人居住的,转卖转租尚且不允许,让不相干的外人进来读书难道就可以了?

不管是谁的主意,宁国府此举,轻则是仵旨擅为,重则是大不敬,不过有丹书铁券在,料想也不会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但足以给宁国府上下一个教训了。

到那个时候,贾珍等人吃到了苦头,就该知道到底应该听谁的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显然并不如贾母预料的一般。

朝堂之上,皇上听了御史的弹劾,却只是一笑置之:

“这件事朕早就知道,宁国府在这么做之前,已经给朕递了话,朕也点过头了,据朕看来,宁国府的举动也谈不上有辱皇恩吧?”

一句话弄懵了满朝文武,宁国府将敕造府邸挪作他用,这样的事皇上也能同意?

皇上看着文武百官的表情,就知道众人在想什么,顿时笑了一声:

“前两天,承命侯之子贾珍递了折子,里面提到宁国府承办寒学一事,说不知为何,他自家出钱赁的房子突然说有人收回了剩下的租金,所以租期到此为止,也不再允许他们续租。”

“说来也奇了,偌大一个宁国府,朕刚封的给朕当替身的承命侯,在京城里居然也赁不到房子,那些房主要么就是不肯租给他们,要么就是漫天要价。”

“贾珍也不知道自家犯了什么忌讳,但想着科考在即,这么多寒门学子总要有个念书的地方,宁国府既然有心做好事,总不能做到一半,半途而废吧?”

“所以,他就给朕递了折子,想将宁国府腾出来给寒学的学子备考,宁国府顶着敕造两个字,也算是让这些学子们沐浴皇恩,愿他们能够一举高中。”

“朕原想着,事情不过是宁国府自家的主意,一来不干旁人的事,二来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朕自己点了头也就罢了,没有特地下旨,没想到又被卿家注意到了,朕如今将前因后果说得明白,往后卿家就不要因为此事为难承命侯府了。”

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