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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那就代表,甄太妃不想让她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

如果甄太妃先前没有提到她抗旨进入延寿宫这件事,或许宝钗还不会这么提防甄太妃,但知道自己已经抗旨之后,宝钗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了。

皇上的雷霆之怒,对天下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宝钗已经很清楚了,连从前的薛家都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儿,何况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低等宫女呢?

而且,在她进入延寿宫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阻拦过她,简直就像是等着她自投罗网一般。

宝钗的心里已经起了疑心,又见甄太妃并不全然信任她,她当然也不会全然忠于忠顺王和甄太妃。

拆开信件,原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当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宝钗瞬间便敲定了主意。

宝钗当然不认得甄太妃的字迹,但这根本不耽误她看懂信上写了什么。

既然甄太妃要拿她的命换脱身,那就别怪她先拿甄太妃的命换自己的富贵了!

宝钗二话不说,直接将甄太妃的第二封交代赵渊贼喊捉贼的信烧掉了。

紧接着,便拿着仅剩的一封信去找了上皇。

她原本做好了受皮肉之苦的准备,没想到上皇听说她求见,居然没有任何为难,便令人将她带进了颐和宫。

薛宝钗有些受宠若惊,忍不住在心里猜测,难道上皇是还记着薛家,亦或是听说过她薛宝钗的名字吗?

不过等进了颐和宫的正殿之后,宝钗笑不出来了。

在那里等她的,除了上皇之外,居然还有皇上和惜春!

从架势上来看,显然不是匆匆赶来。

可,这三个人为什么会凑在一起?

接收到宝钗复杂的目光,惜春坦然朝她笑了笑。

“时间宝贵,薛大姑娘有什么要紧事求见二位陛下,就快些说吧。”

宝钗深深地看了惜春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下的椅子上。

同样都是世家贵胄之后,凭什么她要在这里作为低等宫女向皇上跪拜,而惜春就可以坐在椅子里,看她卑躬屈膝地向上俯首?

虽然心有不甘,但宝钗自小便是个能隐忍的性子,还不至于那么分不清轻重,在皇上和上皇面前跟惜春唱对台戏。

她只是将甄太妃的书信呈了上去,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当然,当着惜春的面,宝钗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自己试图谋害贾敬就是了。

上皇令人将宝钗手里的信呈上来,略略看了两眼,冷笑着看向皇上。

“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锦衣卫居然姓了甄了!”

皇上轻咳两声,有些微喘:“锦衣卫赵渊原本是武举出身,儿臣也是瞧他身手不错,才一点点将他提拔上来,没想到他居然还贪心不足,与甄太妃和忠顺王勾结,密谋造反。”

上皇淡淡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从前既然没想到,往后就要多想着些,朕看穆钟其人就还得用,干脆这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都交到他手里算了,等你以后有了信得过的人再说。”

皇上知道,上皇这是借机敲打他了,锦衣卫直接隶属于皇权,原本应该是他手里最锋利无比的天子之剑,可是赵渊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与人勾结,他还不知道!

心知是自己理亏,皇上也不敢多言:

“父皇说得很是,儿臣听父皇的。”

上皇旋即下令,让穆钟带着锦衣卫,先去处理了赵渊,再将甄太妃和忠顺王送到颐和宫来。

正所谓“圣旨越短,事情越大”,虽然上皇没有明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上皇这是要开始收拾忠顺王和甄太妃了。

薛宝钗见状略略松了口气,看来上皇和皇上是愿意相信她的,她这一次是赌对了。

但就在这时,惜春却忽然看向薛宝钗,朝她笑了一笑。

“说起来,还不曾问薛大姑娘,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未嫁女儿,怎么一下子就跟忠顺王有了交情,还能让甄太妃放心将这信封交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