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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刚出门就急着翻荷包。

即便他翻了,也不至于非得只留下银票,把符纸给扔了。

惜春此举,固然有些冒险,但只要贾敬还活着,这欺君之罪便无法坐实。

而这个节骨眼上,皇上绝不会用可有可无的罪名来难为宁国府。

毕竟,若是宁国府出了事,先前大皇子洗三日的案子,可就全乱了套了。

且不说当日证据全都指向忠顺王,就算没有真凭实据,恐怕皇上也会把矛头指向忠顺王和甄太妃的。

皇上登基这么多年了,忠顺王还能依仗上皇与甄太妃的势力,明里暗里地与皇上分庭抗礼,皇上又怎会不忌惮他?

欺君之罪或许很重,但当天平另一端放的是忠顺王的时候,宁府的这份罪可就太轻太轻了。

惜春抬眸,看向穆钟,微微一笑。

“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女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

“不管这幕后之人真正目的为何,一个诬告忠良之后的罪名,总是逃不过去的,至于如何处置,还要请陛下做主。”

穆钟点一点头,正要开口,却忽然又愣住了。

心思一动,他不由得皱起眉来,上下打量了惜春两眼。

面前的惜春,显然是稚龄幼女,坐在椅子上,脚还碰不着地面。

穆钟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偏开了目光。

应当是巧合吧。

再怎么说,惜春也只是六岁的小姑娘而已。

她能想到让幕后之人主动上钩的主意,已经是不容易了。

怎么可能是故意给对方安上罪名,方便皇上名正言顺地用国法处理掉这些忠顺王的党羽呢?

穆钟在心里给这件事下了定论,这才看向夏守忠。

“既然事情经过已经弄清,咱们也可以回去复命了。”

夏守忠讷讷点头,也站起身来,当着穆钟的面儿,他也不指望讨赏钱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贾公留步。”

贾敬拄着拐杖起来,礼节性地送了几步,便转回来重新落座。

惜春的药剂虽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那毒药还是难以避免地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损害。

好在贾敬常年修道,身体素质不像贾家其他沉湎酒色的人那样差,服下剧毒也没有立刻毙命,否则就算是惜春,也未必能力挽狂澜。

贾蓉觑得人远了,才收起脸上的恭敬,恨恨地跺一跺脚,甩袖道:

“四姑姑,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

听刚才这意思,那幕后之人居然不是想害老太爷那么简单,而是想要贾家抄家灭族!

惜春点一点头,站起身来。

“朝上的大人们,有他们的案子要查,关起门来,咱们也有自己的案子要查了!”

荣禧堂。

王夫人正在内堂念佛,忽然听人说惜春过来了,一时竟有些奇怪,亲爹病了,难道她不必侍疾的么?

但人既然来了,也不好拦在外头,王夫人便令丫鬟准备茶点瓜果,自个儿起身走到外堂,已见惜春立在那里。

“四丫头今儿怎么来了,你父亲身子已好了么?”

惜春朝人行了礼,而后才落座。

“蒙婶子惦记着,父亲已大安了。”

王夫人略点一点头,心里仍是疑惑。

不是说,那吃坏了敬大老爷的丹药,便是惜春送的么?

如今敬大老爷固然无事,难道宁府里就肯跟惜春善罢罢休,只当是没这件事么?

王夫人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看着惜春也觉得有些别扭起来。

这事儿搞不好是抄家灭族之祸,东府不忌讳,西府里还忌讳呢!

这般想着,王夫人捏着佛珠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将佛珠掐了一转,念几声佛,又看向惜春。

“说起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有眉目了么?”

“咱们两府虽不是那一等煊赫显贵之家,然而到底也与寻常百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