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震落了?”她眼睛亮晶晶的,比漫天细雪还要剔透。
“我家婉婉生辰,自有冬雪相贺。”他莞尔一笑。
雪来的温柔,绵绵倾洒天地,船身很快银装素裹,温寂言不知从哪儿寻来一根树枝,于白雪覆盖之处作画。
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糯米团子似的小人儿,虽未精雕细琢,却也能从动态中看出几分娇憨可爱,这小人儿绾着与她一模一样的发髻。
黎婉鼓起脸颊:“我才没这么呆呢。”
“呆呆的多讨人喜欢。”他扬起眉梢,悠哉悠哉继续刻画小人儿的五官。
雪花飘飘不绝,晶莹细雪落在男人眼尾、眉心、发顶,不知不觉已经将他墨发遮住大半。
他不觉冷,细细作画。
因湖风偏冷,温寂言特意为她戴上了斗篷兜帽,趁温寂言沉浸于画中,她悄悄把头顶的斗篷帽取下,雪花一视同仁地将她发髻染成银白。
她曾听过一句话,霜雪共白头。
可她没有与眼前的男人白头到老的机会了,眼睫冻得发颤,望着温寂言清逸的侧脸,她耳畔仿佛又回荡起他的话。
“婉婉的心愿是什么?”
她扭过头看向漫天飞雪,似乎在祈求上天倾听她的心事。
她是否能够贪心一点。
她的心愿可不可以是……长命百岁。
“婉婉?”温寂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
黎婉搓了搓手,扬起笑容甜甜问:“画完了?”
温寂言脸上出现一闪而过的怔愣,冰凉的指腹划过她眼角,嗓音意味不明:“你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她不明所以赶紧摸了摸,还以为自己的眼睫结冻了。
雪落眉间,男人一声轻笑:“没什么。”
……
回到暖烘烘的阁内,余留几扇窗观赏雪景。
二人坐于桌畔,黎婉托着腮问:“今夜这么晚了,我们如何回府?”
温寂言笑她:“婉婉莫不是没看见不远处的软榻?”
她睁大眼睛瞅过去,果真看见一方帷幔悬挂围绕的床榻,锦被软枕系香囊,备得十分齐全。
“我们今夜睡船上?”
“放心,府内我已安排好。”
一切皆准备得十分周到。
黎婉盯住温寂言,心里一会儿酸一会儿甜,许是目光过分灼热,温寂言轻咳一声:“婉婉不饿?”
她难得调戏他一句:“秀色可餐。”
“太傅大人定然可口。”
温寂言淡淡瞥她一眼,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递给她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简单的一个动作,黎婉不免又想起了那个缠绵至极的吻,炙热滚烫的气息,密不透风的攫取,似乎没有尽头……
才支棱了一小下的黎婉顿时又羞又恼,捂住自己的嘴巴闷声闷气:“嘴巴肿了都没法吃东西了……”
“这又何妨,我来喂夫人。”
“不不不行!”她差点结巴,鬼知道温寂言打的什么鬼主意,真让他亲自喂,弄不巧最后吃饱的人是他自己……
黎婉杏眼圆睁,像只受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