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3 / 3)

玉案的背脊,一股暖流顺着十指直击卿玉案的心底。

此刻萧霁月的侧颜近在咫尺,自己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声,那样的有力,那样真实。

而自己只需要稍微的、哪怕自己只偏一寸,唇就可以触碰到他了。

卿玉案不敢去看他,连看面前的靶子都是心猿意马。但是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为什么要害怕触碰到萧霁月?

又是为什么得知他不是燕安王之子感觉到释然?是避嫌么,还是因为不信任而查萧霁月的身份而愧疚,还是因为别的感情?

萧霁月的话彻底扰乱了卿玉案的思绪,他就像是循循善诱的先生,总能发现症结所在:

“放松,不要绷力,脸都红了。”

脸红了么?

卿玉案羞赧地埋下头去,被看破的红晕持续攀上他的后颈。

所幸萧霁月并没有继续“追究”,握着弓弦的右手稍稍使力,将箭矢稳定地搭在弓弩的箭头之上,随后拉动弓弦:

“想象猎物都尽在你掌握,你的猎物势必进入你精心布置的陷阱。”

说完,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

卿玉案乖巧地任由萧霁月牵着自己的手走到靶前,拉开弦,箭矢离弓而去,“嗖”的一声稳稳落在靶心。

“好!”

殿中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去吧。”

萧霁月将卿玉案托上马去,又为其牵住缰绳,递出几条红色的丝带,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记得在路上留下标记,到时候我来找你。”

卿玉案心底一暖:“好。”

……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卿玉案恐怕连弓都端不动。”

不远处,世家子弟中有几人发出不屑地声音,正眼一瞧,正是那脊个在国子监闹事的人,说这话的是吏部给事中之子,潘修竹。

万贤良冷冷讽笑:“公子莫恼,我跟那痨病秧子都是丙组,待会看我如何给他们这主仆二人一点颜色瞧瞧!”

“驾——”

说罢,万贤良便一鞭子狠狠抽在青鬃马上,马儿一撂蹄,便飞快地在围场驰骋起来。

春围主张的是不猎杀母幼动物,以保生态生生不息,主要射击过冬后行动不便的老兽。

卿玉案不太习惯骑马,颇觉颠簸。便手持弓.弩,牵着马在围场寻觅诸如野兔、锦鸡之类的动物,他走了许久都没见到一只。

卿玉案刚刚在一个树干上系好红绸,忽然草垛中传来一声窸窣的声响,随后马蹄声纷至沓来,。

他还以为是萧霁月回来了,便连忙背过身,惊喜地问:

“霁月?”

只是可惜,来的人并不是萧霁月。

一只足有一丈长的大虎从林中跳将出来,而且与此同时,方才杂乱的马蹄声又消失了。

怎么办?

卿玉案愣怔在原处,刹那间忘记了如何拉开弓.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虎奔到跟前,他甚至连闪躲的余地都没有。

大虎的鼻孔里喷吐那着粗气,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死死盯住卿玉案,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卿玉案吓得浑身一僵,不断向后退却,却不经意被一个腐败的树干绊倒。

就在这时,卿玉案闻到一股血腥味,旋即他就看见万贤良的嘴角挂着淡淡的讥讽和嘲弄,以及他的马背刚刚屠宰好的锦鸡肉。

卿玉案顿时明了:

原来是他把大虎引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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