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们说,坐在卿家老二身边的是谁呀?”
“汝南侯府的伴读吧。之前春宴的时候没见到哎。”
“一个侍读就这么大口气?真是小看卿老二了,平日可怜兮兮的是装给我们看博取怜惜吧哈哈哈。指不定在外面多嚣张跋扈了。”
萧霁月以手撑住下颌,目光朝着窃窃私议的人一扫,对方瞬间鸦雀无声。
一计狼毫笔轻轻敲在萧霁月的头上。
萧霁月有些吃痛地转回头,卿玉案收回小狼毫,贴心地替他翻过一页:
“听讲。回去要考你的。”
“嗯。”
萧霁月只得乖乖去翻,只是这些书他曾经温习过,理论烂熟于心,翻了几页就没了兴趣。
他撑着下颌,看起卿玉案的侧颜,时有清风拂面,一瓣红梅落英飘到卿玉案的鬓边。
萧霁月微微扯了嘴角,刚要伸手去拿下,只听得后面的学砚又开始窃窃私语:
“这侍读怎么就进了汝南侯府?我记得三年前东窗事发后,许多门客都怕毁掉清誉纷纷辞离侯府了。”
“哼。铤而走险呗,先攀附高枝再踹走卿二公子,哎哎哎,我听说啊,当时汝南侯曾是燕安王的门生,最后不也是亲手灭得主座的门?”
听到这里,萧霁月刚刚接触到落英的手,在空中滞了一滞。
所以,汝南侯当年也参与了灭门的事情?
然而卿玉案依旧全神贯注地听着讲学授课,丝毫不知道其中的暗潮汹涌。
萧霁月的目光冷了下去,泛出层层寒意,快速地将落英从卿玉案额际移开。
讲学合上书本:“散堂!”
卿玉案正好偏过头,萧霁月捏着红梅的手还在自己的耳边停留。
正好日光透过云隙,斜映在萧霁月的面容上,唇角还挂着浅笑,眉宇间淡漠,卿玉案愣了片刻,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那是什么呢?
卿玉案按住心口想。
“二公子一会先回王府,我和这几位公子还有话没有谈完。”
萧霁月说出这句话时,朝着方才背后窃窃私语的学砚们掷去冷眼。
卿玉案也悄悄地往身后望去:“喔……好。”
是要帮自己说话么?
之前在河神庙里遇到刺客时,萧霁月出手狠戾,这里不似对付杀手的场合,万万不能错手杀了人。
卿玉案又补充道:“和和气气的说。”
萧霁月作揖:“二公子放心就是。”
看着卿玉案抱着书远去的身影,萧霁月笑意也渐渐消散。
国子监外苑。
“嘿,还是之前有意思!那卿老二对那些典籍宝贝的很,又不愿意跪着拿书,还是踢了一脚才肯跪着拿。”
“这几日等他搬进了学舍,让他再跪一次,叫那个侍读好好看看,跟着一起跪。叫他们看不起咱潘公子。”
“哈哈哈哈——”
那个体态丰臃的学砚还在高谈阔论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悄悄来临。
萧霁月踱步走出国子监。
他立于阴翳处,冰冷的瞳眸中透露着阴鹜,步步朝着故意讽笑的学砚们走去。
“潘公子,你身后是——”
那些人无一例外背后升起凉意,没等那些小跟班说完,下一刻,萧霁月便提起了潘修竹的后颈衣领。
“你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吏部都给事中潘弘业之子!你对我下手是不想活了吗?”
潘修竹的脸色涨红,铜铃似的双眼瞪得溜圆,惊恐交加,不断地挣扎起来。
毕竟若没有灭门之案,现在他也指定是王储,自然是不怕这些官宦子弟威胁,他蔑笑一声,将手上力道加重:
“就算你是皇子也奈何不了我。”
“呸,真是好大的口气。”潘修竹用力挣开,朝着萧霁月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看向自己的小跟班:
“你们几个人愣着干什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