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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刺去短刃。

“世子,他是奸佞余孽,你别信他,他要害了你们这些姓谢的——”

没等说完,万贤良痛苦地低吼着,嘴角流淌出血液,染红了白色的囚袍,看着触目惊心。

卿玉案笑意不减:“还是不甘心是吗?”

他将落在地上的短刃捡起,一步一步踱到万贤良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万贤良拼尽力气摇着头,眼睛瞪得老大,他死不瞑目,胡乱地呜咽着:

“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放过我?”

卿玉案拔出长刃,对万贤良附耳说道:“放心,我不会放过你的。”

万贤良惊恐地望着。

他看着万贤良在自己眼前倒下,自己也脱力地倒在梨花木椅上,积攒多年的仇恨终于在此刻消散大半。

直到闻子明呼唤,他才渐渐回过神。

闻子明搔搔头:“贺大人,刚才那个人跟我说什么啊?子明没有听清诶。”

很多事情万贤良确实在污蔑,但是有一点他说的很对,卿玉案的最终目的就是报复。

“他说。”卿玉案疲倦地睁开双眸,继续说道:

“待今佞邪皆除尽,社稷海晏河清时。”

……

卿玉案甫到校场内,所有的喧哗顿时静止,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

不同以往,卿玉案今日身着一袭素白,平添一丝温润气息,萧霁月坐在校场高台,亦是俊美异常,眉梢飞扬。

“来了?”萧霁月赧笑,眼眸中只映下卿玉案一人。

卿玉案垂眸,在他身旁坐好:“嗯,来了。”

不知怎的,卿玉案总觉得萧霁月近些日子对他过于亲近了。

如此再简单不过的互动,还是被神机营一些躁动的人发现,他们在高台下窃窃私语:

“诶,听说一会要押上来的犯人,还是监军亲自监斩。”

“区区一个狐媚子监军,还管我们神机营的人?切,不就仗着好看吗,才让将军高看一眼。”

“我还听说,那个犯人是安抚使,就是漕运总督的嫡长子,这回那监军可摊上事了。”

“哎,没有乌沉香身实在太难受了。”

……

萧霁月凛冽的目光扫了台下一眼。台下瞬时鸦雀无声,旋即他又看向卿玉案:

“贺大人?”

卿玉案对此事已经司空见惯,他踱步到极刑台前,淡道:“没事的。”

他一手触上极刑台上的冷武,头也不回地说道:

“传万贤良上来。”

校尉又跟着喊了一声:“传嫌犯万贤良——”

片刻后,万贤良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地走进校场。

脸色苍白的万贤良被带到极刑台前,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卿玉案,眼中的怨毒几乎剜下卿玉案的血肉。

萧霁月翘起腿:“乌沉香三百斤,核单人证俱在,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

话音刚落,万贤良张开嘴,鲜血瞬时喷涌而出,他费力想说什么,却只能“嗷嗷”大叫。

校尉很符时宜地对萧霁月说道:“嫌犯万贤良咬舌拒证。”

“无妨。”

卿玉案踱步在高台,清风扬起他的发梢,一派的光风霁月:

“古有人言,臣闻军法,立武以威众,诛恶以禁邪。安抚使万贤良私售海禁之物,试图扰乱军心,已是死罪。故理应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一旁的人将紧拽的绳索放下,铡刀落下的刹那,只听得一声雄浑的男声:

“慢着!”

终于来了啊。卿玉案唇角勾起。

第47章

是漕运总督万欣荣。

只可惜他来的太晚了。

“贤良!?”

滚烫的鲜血溅在万欣荣的脸上, 他失控跪地,抱住身体已经僵直的万贤良。

许久,他才从无限的悲恸缓过神来, 恶狠狠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