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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了。”

杂役的脚步微微一滞,点头哈腰地说道:

“县丞老爷,就是这个位置,我刚刚看到有人进去了。”

门内的萧霁月身形微微一滞。

第32章

翌日清早, 卿玉案收拾行囊方毕,偶见旁边萧霁月的厢阁空空荡荡,眼神也迅速冷了下去。

果不其然是骗人的, 还说要保护自己余生呢,前世今生都一个样子,都是招摇撞骗。

他想。

权当昨日遇见了个死人好了。

杨柳依依, 鸥鹭啁啁相鸣。

卿玉案收拾好行囊, 坐上扁舟之尾,船夫摇动船橹,瞥向闷闷不乐、一言不发的卿玉案。

扁舟渐渐行驶,船夫将船橹暂且放置一边:

“小公子,老叟看你沉闷,可是遇见了烦心事?不如老叟为你算上一卦,说不定就有眉目了。”

卿玉案抬起头, 佯装毫不在乎的模样:

“我没有、我不是。”

不过, 反正是闲极无聊,那还不如算上一卦。

“算吧。”他自觉地伸出手。

老叟端详许久卿玉案的掌纹,许久才分析道:

“公子有龙脉,但掌纹有一横断,像是后天锐器所致。这道横断将龙脉阻隔, 常言道, 龙潜于渊而溺毙萧霁于渚。但你看——”

龙脉?卿玉案眼眸微亮。

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船翁指向卿玉案交错纵横的掌纹脉络,思索片刻又分析道:

“这道横断又将困在囹圄的龙脉释放, 竟有出破竹之势,分明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潜龙在渊的卦辞, 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将囹圄去掉, 便剩下了一个‘木’,龙不可择木而息,而是盘踞水渊,故此要寻找一个时机。公子要行到水穷处,方能坐看云起时啊。”

卿玉案将信将疑道:“是这样么。”

船夫重新摇动橹干:“辽东那边战事频发,可要留意着点啊。”

……

细雨悄然而落,毕竟是梅雨季节,七日下雨连绵不绝也算正常,所幸卿玉案提前备了伞。

直到从扁舟下了岸,卿玉案将油纸伞撑起,喃喃道:

“木,一,水。是什么含义?”

他抬头望向城门的牌匾,三个烫金大字赫然映入视线里,字迹苍劲有力,笔锋凌厉,卿玉案不由得一阵恍惚:

“……本溪城?”

那个船翁的意思,是要自己看中本溪城吗?

本溪城距离陷落的建州不过三百公里,走三日马程便可走到,现在建州已经失城,兄长大概率就在本溪城内了。

按照上一世来看,漕运总督从现在就已经准备断掉粮草,随后圣上下令让兄长支援处于秦淮的父亲,在重要时机彻底断粮断辎,好迎合萧霁月他们的计策。

想到此处,卿玉案微微攒紧了拳头。

可该如何才能收复失地和找到幕后主使呢?

末了,他将一串铜板递给轿夫:“劳驾,去驻军营。”

轿夫瞧了眼弱不禁风的卿玉案,一世界瞧不出他要去军营作甚,但还是收好铜板:

“得嘞。”

卿玉案坐在轿撵内,听着外边马蹄声响成一团。

良久。

“公子,咱们已经到了。”外头传来轿夫的声音。

“好。”

卿玉案掀开帘幕,只见一排排士兵站立整齐,身着盔甲,手执刀剑,气氛严肃凝重,俨然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这些便是卿家兵。

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卿玉案感慨。

幸好上天能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或许这一次便能力挽狂澜。

……

营帐里,容陵正顶着两个黑眼圈点灯熬油地看战略图,嘴里咬着竹笔费力思考,旁边举着油灯灯台的小厮关切提醒道:

“容千户,这地图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