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楚肖当年在西昭的情谊,不过是寥寥几日,匆匆几面。哪比得上和苏婉香两小无猜,相伴十几载。
蓝颜掸了掸膝上并不存在的轻灰:“碧鸢,去拿我的秋风词来。”
碧鸢眼前一亮:“是。”
——
清幽殿。
楚肖方才换了身皓白色秋菊锦衣,立即端坐案前,提笔批阅奏折,东宫的掌事太监魏福伺候在侧。
等宫婢第三次进来添蜡,魏福忍不住劝道:“殿下,夜色已深,该歇了。”
楚肖置若罔闻,修长的手指冷如寒玉,握紧贡品紫毫,写出一排排铁画银钩的精妙小楷。
颜筋柳骨,力透纸背。
“太子妃今日都做什么了?”楚肖垂眸疾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魏福忙不迭禀告道:“太子妃卯时进宫给皇后请安,辰时回的飞霜殿,未再外出。”
楚肖笔锋微顿,抬眼看向嗫嚅的魏福。
魏福心里一抖,哪敢劳太子催促,忙继续说:“太子妃的贴身婢女碧鸢,午时三刻去了红袖馆,大闹一场,将被苏侧妃借调的厨娘带回去了。”
楚肖捏着笔杆蘸墨:“红袖馆的厨娘不合她心意?”
魏福可不敢多嘴。
楚肖目光平逸,魏福观之情绪淡漠,接着说道:“殿下,许是苏侧妃早膳吃坏了东西,腹痛不止,差了翠云请您去看看呢!”
正好楚肖批完最后一封奏折,起身道:“去红袖馆。”
魏福在前提灯,楚肖走路从容有度,踱步如仙,腰间的佩玉柔和轻荡,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忽然,楚肖隐约听到一阵琴声。
琴曲的韵味独到,不似他经常聆听的温婉缠绵,而是雀跃热情,澎湃似火,仿若置身繁花似锦的盛世,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国泰民安,载歌载舞的盛景。
楚肖明知故问:“琴声从何处而来?”
这琴曲在他当年出使西昭时听过。
魏福:“好像是飞霜殿。”
楚肖做了个退下的手势,改道朝飞霜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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