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殿比不上门庭若市的红袖馆,一贯如此。
听说苏婉香中毒之后,京中有头有脸的、能去的都去了,热闹非凡。
虽然苏婉香的身体还是不见好,但楚肖恩准她的母亲住进红袖馆。
有母亲的精心照料和陪伴,相信苏婉香很快就能康复吧!
蓝颜早起又有些咳嗽了,午膳实在没胃口吃,又怕碧鸢担心,勉强咽了半碗粥,结果又全吐了出来。
碧鸢吓坏了,要去请太医过来。蓝颜拦住她,道:“只是肠胃不适的小毛病,别大动干戈的请欧阳太医过来了。这样好了,你让人去外边请个大夫来,随便哪家医馆的都行,顺便……我想吃糖葫芦了。”
最后那句话差点让碧鸢喜极而泣:“奴婢这就去!”
碧鸢也是飞霜殿的人,不能出去,但她可以使唤金吾卫去跑腿。
“糖葫芦?”那金吾卫愣了愣,一句“不行”已经冲到嘴边,被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我去吧。”
碧鸢大吃一惊。
柳旭居然在东宫,她还以为他跟着太子南下去了呢!
蓝颜浅歇一会儿,精神好多了,身子也爽利不少,觉得没必要请大夫过来了。
与此同时,碧鸢领一个身着布衣的白胡子老头进来,只观其面容,便给人一种世外高人深藏不露的感觉。
老人家给蓝颜下跪磕头,蓝颜连忙请他平身。
她也知道自己该端庄一些,可瞧见碧鸢手里拿的冰糖葫芦,腹中馋虫大闹,她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手给老人家搭脉,一手拿着糖葫芦,只盼老人家速战速决,自己能狠狠的咬上一口酸甜香脆的山楂。
碧鸢代为介绍蓝颜的情况,老人家边听边诊脉,忽然“嘶”了一声,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
碧鸢一激灵:“老先生,怎么了?”
老人家没说话,让蓝颜换另一只手。
过了一会儿,老人家说:“殿下是胃气虚证,因饮食不节,久病失养,致使胃气亏损所致。草民为您开一张方子,您服用几日便可缓解。”
蓝颜微笑着说:“有劳。”
“不敢不敢。”
和老人家一起来的小药童打开药箱,伺候笔墨。老人家却没起身,面色凝重的捋了捋霜白的胡须:“方才听这位碧鸢姑娘说,太子妃殿下刚刚小产?”
“是。”提起那个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的孩子,蓝颜神色落寞,眼含悲痛,“宫中御医说我气虚体弱,这才导致的滑胎。”
老人家点头:“确实如此,您的身子羸弱,不适孕育。但……”
蓝颜怔了怔,从中窥出了不寻常:“怎么了?”
老人家神色复杂,将满腔的疑问说出来:“草民从您的脉象中诊出,您似是服用过避子之类的药物。”
蓝颜神魂骤颤,如坠冰窟!
她手一软,糖葫芦掉到地上,融化的冰糖在地板上粘腻流淌。
碧鸢和桑榆双双傻眼,连寒酥也惊呆了,猛地看向蓝颜:“太子妃,难道您……”
“这怎么可能?!”碧鸢打断寒酥的怀疑,“我家殿下从未服用过那些东西,她盼着孩子都来不及!”
老人家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慌得不行。
蓝颜却不顾体统,一把擒住老人家的手腕:“很,很多吗?”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老人家干脆坦诚相告了:“不止一次,也不是短时间内的。”
桑榆震惊失色:“那就是无数次和长年累月?!”
碧鸢当场怒不可遏:“是哪个黑心肠的家伙给殿下下药?苏婉香,对,一定是那个贱人!”
蓝颜浑身发冷,连牙齿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她紧紧抓着老人家的胳膊,仿佛那是万丈惊涛中的唯一浮木。
“老先生,您只管告诉我一件事。”蓝颜的面色惨白,嗓音发颤,“我此次小产,和服用过避子之类的药物有关系吗?”
老人家道:“您虽服用过此类药物,但药量并不多,且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