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扶着苏婉香,直接忽略了碧鸢,闯入正殿。
碧鸢快步撵上去,张开双臂拦住:“苏侧妃,你放肆!”
苏婉香脸色煞白,气喘吁吁:“我身中剧毒,光是站着就很吃力,还能冲进去打太子妃不成?”
碧鸢:“你这只黄鼠狼没安好心!”
翠云:“你!”
“碧鸢。”蓝颜手捧着琉璃罐子,从内殿迎出来,淡淡道,“不得无礼,莫要让人说我西昭国人不知礼数。”
碧鸢应了声,让出路。
苏婉香朝前走着,走着,走到蓝颜跟前,柔弱无依的面孔瞬间变得凶神恶煞,猛地扬起手——
巴掌没有落下,被蓝颜身旁的桑榆死死抓住,僵持在半空中。
“毒妇!”苏婉香咬牙切齿,盛怒之下再度咳嗽起来。
蓝颜真怕她背过气去,两腿一蹬死在飞霜殿。
桑榆甩开苏婉香,苏婉香哪里经得住这力气,顿时摔倒在地,咳的更厉害。
寒酥闻声进殿,怒目圆睁:“苏侧妃,你休得放肆!”
苏婉香:“我放肆?太子妃,你下毒害我缠绵病榻,日夜咳血,你好恶毒,你不怕遭报应吗!”
蓝颜定定看着她:“本宫问心无愧,遭何报应?”
“呵呵,你可真会装蒜!”
“论演技,自是比不上娇滴滴的苏侧妃。”蓝颜多看她一眼都嫌烦,正考虑让桑榆把人请出去,突然听到从殿外传来的呼声——
“秋香!”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苏婉香,顿时化作了戚戚哀哀的泪美人:“殿下。”
她刚巧保持在摔倒的姿势,连加戏都省了。
楚肖三步并作两步,俯身在苏婉香旁边:“你来这儿做什么?”
好像她的飞霜殿是什么污秽之地,浊了苏美人的仙气儿。
蓝颜冷哼,下意识扶住小腹。
苏婉香泪眼楚楚:“臣妾不明白,臣妾不甘心,偏要当面问一问太子妃!”
她看向蓝颜:“臣妾与殿下从小情谊,太子妃已经当朝夺走了殿下,臣妾不如您身份尊贵,臣妾愿意伏低做小。求太子妃宽厚,放过臣妾吧!”
真的很会火上浇油啊!蓝颜在心中感慨。
当朝夺走楚肖,她是罪魁祸首。
这一切的悲剧苦难,全是她造成的。
“是我的错。”蓝颜说。
楚肖猛地抬眸:“错在何处?”
蓝颜轻笑一声:“苏侧妃不是说了吗?至始至终,我便是那罪魁祸首,千古罪人,一切的起点都源自我当朝宣称心属殿下。”
楚肖眸中结了层冰:“你后悔了?”
蓝颜失笑:“悔啊!臣妾从未像今日这般后悔,真是悔不当初,悔之无及!”
楚肖,我错了,我承认我真的错了。
错在不该把儿时的玩笑话当真,错在不该钟情于你,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我悔了,如你期望的那般对自己悔恨至极。
今后的每个日夜,都将对“拆散你和苏婉香”的罪孽进行忏悔,无休无止。
你该满意了吧?
蓝颜感到头重脚轻,一呼一吸间肺部撕裂般的疼。
她后跌几步,被一只手扶住,以为是碧鸢,结果是……楚肖。
而苏婉香失去平衡,歪了一下。
蓝颜正要甩开楚肖,手里突然一轻,琉璃罐子跑到楚肖手中了。
蓝颜当场头皮一紧,心脏狠狠颠了颠,本能要去抢。
楚肖将手臂举高,一双凖利的眸子、恨不得将装满纸鸾的罐子戳穿个窟窿:“所以,你才会后悔?”
“楚肖,你给我!”
楚肖猛地把罐子抛给魏福:“烧了!”
蓝颜脑子一震,如遭雷轰:“你敢!”
楚肖唇角勾起冷凝的笑,狰狞可怖:“烧!”
桑榆要帮忙抢,被柳旭横刀拦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