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刚松口气,想再说些别的,可下一刻颜莳便唤了外面的宫人。
听月刚出去不久便被叫了进去,走进殿内,她只听见颜莳说了一句:“送客。”
听月转向被她带进来的女子,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
容贵妃再次看向颜莳,对方却没什么反应,她也只能离开,不过好在她答应会帮永安说话,容贵妃知道,她应下的话一定能做到。
那人走后,颜莳看着手中的茶盏,茶叶飘浮间荡出一抹波澜,说着不在意,其实她还是有些怨的。
她不怨母妃将她推到太子之位,只怨她从头到尾都只将自己当作一个工具而已,一个趁手又有些用处的工具。
听月送完人回来,注意到颜莳似乎心情不太好,于是问道:“娘娘还是不舒服?要不奴婢把文太医请来?”
“不用。”颜莳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宴席散了吗?”
听月道:“应该快了,奴婢方才还看见李公公去端醒酒汤了,想来是陛下要用。”
结果听月话音刚落,外面就多了些脚步声,回来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听月依照惯例悄声退了出去,将殿内留给陛下跟娘娘。
颜莳看向回来的霍如深,身上倒是没什么酒气。
“殿下怎么没躺下休息?”
“好多了。”喝完那碗药,她比着之前舒服了些。
想到母妃说得那番话,再看见霍如深此刻的神情,她开口问道:“他们提了什么让陛下为难的要求?”
霍如深抿了口茶水,“确实为难。”
他没瞒着颜莳,直言道:“他们想求公主和亲,并说哪怕是前朝的公主也无妨,若朕应下,两国便可立下盟约,北疆十年内无战乱。”
颜莳拿着茶盏的手暗暗用力,“看来他们打探得挺仔细,满天下再找不来第二个待嫁的公主了。”
没想到他们真把主意打到了永安头上。
霍如深轻拍了拍她的手,想要缓解颜莳此刻的情绪,“朕没答应,余先生也在宴上劝朕回绝。”
不说别的,他本也没打算跟那些人谈和。
“十年太平?他们想以太平之态蒙惑,陛下若应下和亲,待到日后北疆战乱时,永安就是第一个被他们拿来祭旗的亡魂。”
霍如深应道:“朕就是知道这些才没答应,况且北国撕毁盟约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毫无信用的东西,何必谈和,如今北疆军需充足,国库也丰裕,这些人只有打服了才能安生。”
颜莳看着他道:“朝中没有可用之将。”
本意是想提醒他慎重选择带兵的将领。
可霍如深听罢伸手握上了颜莳微凉的指尖,将早已考虑好的话说了出来:“朕亲自带兵。”
事关北疆一事,无论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况且正如颜莳所言,朝中能用的将领不多,颜朝之前重文官轻武将,乃至武将平平不堪其用,他上位不到一年,还没提拔上来能用之人。
哪怕是他从江淮带来的陈远都难免冒失冲动,思来想去,只能他亲自过去。
做这个决定不容易,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