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道:“不是我。”
文良看颜莳从容的样子也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不是娘娘出事,那不就是陛下吗?
于是从偏殿出来的霍如深就对上了文良担心的目光,他招来了李公公吩咐道:“明日早朝作罢, 让他们有奏折直接送去武英殿,全权交由首辅做主。”
颜莳闻言稍愣, 她只是劝霍如深先给安国公定罪,可他连明日的早朝都一起罢了。
言罢霍如深又下了道旨:“安国公以下犯上, 犯下弑君大罪, 但朕感念其昔日功劳,祸不及家眷,后世子弟降爵承继。”
文良听完这些, 似乎明白了什么, 站在一旁不吭声,陛下唤他过来或许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果不其然, 文良只在殿内稍站了片刻,就被霍如深打发去了小厨房,让他随意熬碗安神汤送过来。
“我还以为陛下会下令抄了国公府。”
霍如深坐到颜莳身边,身上带着点微凉的湿气,“等查出些别的再抄不迟,这才刚开始,不好逼得太急。”
南巡在即,他早有打算让那些人再老实些,不然等朝中只剩下余若一个首辅时,他可能会招架不住。
霍如深看出了颜莳脸上的倦色,温声道:“殿下可以先去休息。”
夜深了,可能是今日琐事太多,再加上在临月台发生的事,颜莳确实比往日多了几分困意。
她靠在软榻上道:“看在陛下今日‘受伤’的份上,今晚歇在内殿吧。”
“受伤”那两字语调重了些。
为了防止霍如深会错意,她让听月多拿了层衾被放在软榻上。
霍如深看着她道:“朕还以为殿下是知道了朕的心意想……”
他话没说完,颜莳就把手里的茶盏放到了一旁的矮几上,声音不小。
倒是把一旁站着的听月给吓了一跳。
想到之前挨得那一下,霍如深觉得他还是不要逼得太紧比较好。
他看向一旁的听月道:“再拿几个暖炉过来。”
其实外殿并不冷,只是不如里面暖和,颜莳刚让换的软榻对她而言当个床绰绰有余。
文良熬好的那碗安神汤最后还是端到了颜莳面前,让她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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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颜莳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内殿的床上,她看着周围的床幔眨了眨眼,昨晚她不是在榻上睡着了吗?
还是说文太医那碗安神汤太过管用,她被人挪了个地方也没醒。
她轻唤了声听月,可走到跟前的却是霍如深。
颜莳险些忘了今日他装伤不上早朝。
眼前的床幔被缓缓撩开,霍如深将他手上拿着的衣物递到颜莳面前,一看就是从听月手里夺来的。
颜莳顿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衣物,不过她下床后便直接去了偏殿,听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心道娘娘终于醒了,面对陛下时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还是在娘娘身边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