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心中所想说出。
前几日他不断在徽州城诛杀贪官,哪怕是为了城中百姓,但难免会有人认为他手段过硬,生性残暴,这时他若是饶了谢均一命,对他的名声是极好的。
颜莳不干涉他的决定,但她还是会把该说的话说出来:“功过相抵,陛下小心别人也拿这些说事,京城那些官员哪个没功劳?”
“殿下说的不错,倒是朕想简单了。”
不知为何,颜莳总觉得霍如深此刻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做错了事一般,她忍了忍,可那视线看过显眼,她想忽略都不行。
最后她呢喃了一声,“不如抄家流放。”
霍如深应该是听见了这句呢喃,在颜莳身侧无声笑了笑。
他觉得颜莳的作用应当在朝堂,她比余先生更懂怎样“教”他去做个皇帝。
正是知道这些,霍如深才不担心她会干涉朝政,甚至有意无意把东西送到她跟前,因为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私心很少,几乎没有,而他却想成为颜莳私心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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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被抄家流放那日,颜莳向霍如深要了个手谕,她想去见见宁康。
霍如深答应了,亲自将人送到公主府,他没进去,不管颜莳想说什么,都由她。
因为谢均的罪名已定,宁康才得以恢复清白身,谢家被抄家流放,她因为前朝公主的身份得以留在公主府里。
只是如同囚禁一般,每年只能出去两次,这是霍如深下的令,因为宁康毕竟还是谢家人,徽州城百姓也不一定会接纳她,霍如深的意思是先让她在公主府关着,算是受了谢家的波及,过两年再撤了命令让她能自由行动。
颜莳再见到宁康时,她依旧跪在佛堂前,面容虔诚而平和。
这次宁康放下了手里的经书,看着颜莳问道:“娘娘过的可好?”
颜莳轻声道:“很好。”
某种意义上讲,她过的确实很好。
听见她的回答,宁康冲她笑了笑,一如记忆里那个温和待人的皇姐。
“根据律令,若夫家获罪,女子便恢复自由身,公主现在已经不再是人妇了。”
宁康坐到她对面,闻言面上多了些释然,“真好,我终于不用再跟那些人有瓜葛了。”
她换了个称呼,不再自称“本殿”,像是想和颜莳再亲近些。
颜莳将霍如深下的令告知了她,宁康接受的很快,她道:“以前在皇城的时候,也是不得外出,十几年都过来了,哪还在乎这一两年,公主府不小,对我来说足够了。”
她看着颜莳道:“贵妃娘娘不用为我担心,只要没了谢家人,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宁康看着手边抄写的往生经,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颜莳听:“颜氏倒了之后,我就已经在等死了,等着哪日圣旨就落到徽州了,也正是那之后,我开始跪在佛前,不知道要诵多久的经书才能抵上颜氏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