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一熏。
等她回到屋内时,霍如深已经醒了过来,他问道:“是陈远来了?”
“他说审不出来东西,谢均藏得严实。”颜莳坐到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殿下方才说了什么能把他打发走?”
“我只是提醒他,谢均可能拿着别的东西要挟,才让他们什么话都不肯说。”
能让谢均如此自信他不会被牵扯,无非是拿那些官员的家眷妻儿相挟。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陈远收到颜莳的提醒后,把他关起来的那些人给救了出来。
夜色渐深,陈远托人禀了消息,他连晚膳都没用便一刻不停地去了府衙。
“他可真会找地方,将人都关押在寺庙禅院里。”
出事前颜莳还见过那些官眷夫人,谢均动作可真快。
“还是多亏了殿下,要不然可有的找。”霍如深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颜莳碗里。
颜莳看了眼碗里的鱼肉,她不过是那日去寺庙时看见谢府的下人和给她带路的僧人颇熟,这才提了一嘴,没想到真在那。
本以为这次能直接给他定罪,可没想到第二日,不知谁将谢均要被定罪的消息传了出去。
徽州城的百姓自发跪在那座园林外为谢均求情,谁都没想到为何会这样。
颜莳眉头紧锁,她竟忘了这个可能,霍如深让人打听消息时,城中百姓对宁康的“恶行”深恶痛绝,相反地,对于谢均,在他们眼中却是一心为民的好官。
当年他被调到徽州界内,身为两广总督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到现在成了他的保命灵药。
现在的情景,定不定罪是一码事,杀不杀他又是另一码事。
即便证据确凿给谢均定了罪,短时间内也杀不得。
霍如深抬手将她眉间皱起的愁思抚下,“外面那些人已经被驱散了。”
“没伤到人。”不想颜莳太过担心,他又多添了一句。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颜莳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霍如深。
如果她没猜错,霍如深本是想直接将其定罪诛杀的,就像是京城那些人一样。
“先收押,等着江淮那边的消息。”
他指尖挑起颜莳额边的一缕发丝道:“殿下之前在江淮做的事,也给朕提了个醒,既然不相信,那便让他们亲眼见见。”
谢均就这样和自己的儿子关在了一起,准确地说,是已经被吓疯的儿子。
他看着面前疯疯癫癫满嘴胡话的儿子痛哭不止,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妻儿老小,当初先帝把嫡公主嫁到他们家,又把他调任两广总督,他做梦都是笑着醒的。
可是天高皇帝远,他没忍住,实在没忍住,那些金银财宝堆砌起来,迷了他的眼,哪怕不是他的他也要弄来。
新帝登基,同僚都在尝试弥补亏空,他却不为所动,比他贪的人多了去,怎么就他倒霉撞到了新帝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