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听月跟随行太医学来的手艺太过精湛, 又或许是颜莳真的有些困倦,她不觉得胸闷, 反倒舒服的想直接睡过去。
听月察觉到后赶忙提醒颜莳先从汤泉里出来,换好了衣服,她靠在榻上任由听月拿绸布给她绞着头发。
等听月再看过去时,果不其然,人已经睡下了。
她心道,好在这里比皇城暖和,要不然娘娘就这样睡下肯定要着凉。
听月将一旁的斗篷给颜莳盖上,有些发愁她要不要把人叫起来,这里离碧落斋不远,两步路而已,只是颜莳睡着她没法把人带回去。
在她迟疑之际,听月好像听见了其他人的脚步声,碧落斋有护卫守着,而且敢跑到娘娘沐浴之处的应该只有陛下一人了。
正如她所想,霍如深端着一碟新鲜的葡萄走了进来,看着像是刚洗好,上边还带着水珠,冬日里这种东西可是稀罕物。
今日有人送来,他本想让颜莳尝尝鲜,没想到人竟然睡了过去。
听月正要行礼的动作一顿,霍如深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道:“拿回去。”
她看了眼在榻上的颜莳,端着那碟子葡萄离开。
霍如深走到颜莳跟前,弯腰将人抱了起来,盖在她身上的斗篷滑落,脚踝那抹亮色晃了霍如深的眼。
他看着怀里的人无声笑了笑,他就说自己总有机会能看到。
颜莳像是被惊醒一般攥住了霍如深的衣袖,她想睁眼,但奈何眼皮太沉,让她睁不开。
霍如深将人抱回了屋内,借着屋内亮堂的烛光,握上了颜莳系着链子的脚踝,指骨在上面轻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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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间,颜莳看着坐在下面的一众官眷夫人有些头疼,今早谢夫人说要来请安,她没多想便应下了,随便还能套套话,但谁知跟在她身后的会有一群人。
其他的倒还好,不过是听些妇人之间的谈话,她随意应付几句便是。颜莳动了动有些微涨的脚踝,睡醒后她就发现自己系着链子的脚踝被人攥出了一道印子,她想都不用想便能知道是霍如深干的。
一边说着不会再乱来,可冒犯的事他一个也不落下。
“听闻昨晚公主府出事了,娘娘能否给咱们透露透露,也好让臣妇们有个准备。”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了几分,目光也都放到了坐在上首的颜莳身上,等着她开口。
说话人不知是谁,也许介绍过,但颜莳没注意,她看了那人一眼,侧身去拿茶盏时,又看见谢夫人迫切的目光,昨夜她儿子被关进了大牢,想必在座众人里,最着急的当属她了吧。
颜莳抿了一口热茶,故作为难地说了句:“后宫不得干政。”
只这一句便堵住了她们的话,只有谢夫人不信,昨晚她亲耳听见自己丈夫说陛下对贵妃娘娘态度宽容,哪怕言语涉及政事也没生气,与人谈事时也不避着贵妃娘娘,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陛下的打算。
谢夫人瞥了眼堆在一角的东西,那些全是她们带来的礼,就是想从贵妃娘娘口中问出些话来。
可没想到她收了礼却只字不提,这世